温末看着他的脸,低声嗯了下,然后回了房间,她走后,陈时岘看了眼里面,等他们没了声音才进去,许言书看到陈时岘后,平复了自己,“阿岘,回来了啊。”
“嗯。”陈时岘看着陈名喊了一声,“爸。”
陈名叹了一声气,也应了一声,“嗯。”
陈时岘看着他们两个,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许言书看着他说:“不早了,你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陈时岘坐在沙发上,笑了笑,“想跟你们聊聊天。”
许言书看着他,又看了眼陈名,他们也没准备瞒着他,只是他跟温末快高考了,不想让他烦太多。但是他们也知道陈时岘远比同龄人要想得多,他不似正常17,8岁的少年一样,有时候反向个大人,说出来的话连他们两个都不曾考虑那么多,什么都看在眼里。也并不喜欢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他永远想自己承担的责任多些。
陈名坐下,也招呼着许言书坐下,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其实只要不是关于生死离开的事情,对于陈时岘来说都是小事情。他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冻过,饿过,病过,感受到很多的冷落,挤兑。现在他觉得自己享受了陈名跟许言书温暖对待的这些年,就像是偷来的时间,那份不属于他生命中的温暖。所以只要他们还要他,还健健康康的,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事。
陈时岘的语气轻松,看着他俩,“爸妈,我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
只简单的一句话,想告诉他们,他不在是个孩子了,不要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他有承担事情的能力了。
许言书尽量让这件事听起来不像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大事,就你爸.......被人骗了,欠了些钱,咱们家可能不像之前那样过日子了。”
“就这?”陈时岘说:“看你们表情那么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多少钱以后都可以挣,相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陈名说:“阿岘,爸知道你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过,只是这钱一时半会没法追回来,报警都没用,家里的房子也得抵出去,我们以后住哪都不知道,你们还要在这上学。”
陈时岘只说:“租房子呗?有个地方睡觉不就成了。”
许言书笑他心大。
陈时岘说:“爸,您既然能被骗想必也是您熟悉信任的人吧?”
“嗯,你还记得7年前到我们家来的贺叔叔吗?”陈名说:“他拉着我一起投了一个项目,说跟他干,全部投进去,这一票肯定可以狠狠地赚一波。咱们的公司不大,我大小就算是个小老板,当年轻松地赚了第一笔快钱,就想翻身当老板,底下员工也不多,这两年经济不好,公司也勉强还算能撑下去,可实在是挣不到什么钱,你们将来上大学要花钱的地方多,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得挣钱。所以就决定赌一把,没成想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会这么骗我。”
陈时岘继续问:“姑姑跟姑父您还欠他们钱?”
“嗯,30万,我拉他们一起的。”陈名继续说:“还是老贺让我多拉些,我真信了他的话。”
“还有别的亲戚吗?”
“有,别提他们了,有钱的时候得了不少好处,现在稍微欠他们点钱一个个恨不得要了我的命,这个家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要债,你爸我是哪都待不下去了。”陈名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当了几年老板,再让他继续去找个班上,那是不可能了,他只想着继续有来钱快的路子。
陈时岘拉着他的手说:“爸,欠的钱总有办法会还的,等我上大学,我有挣钱的能力,您信我。”
陈名说:“我当然信你,只是你们还有几个月高考了,我跟你妈实在不想让你们烦心那么多。”
“您跟妈都好好的在我身边,还有什么是能让我烦的吗?至于温末,她更不会在意这些。”陈时岘笃定地说了一句,“她跟我一样。”
温末从房间开了一个小口,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进去,等陈名跟许言书回房间的时候,她才出来,陈时岘一转头就看到她,“怎么还不睡觉?”
温末走到他面前,“我都听到了。”
“嗯?”陈时岘笑:“然后呢?怕我们不要你?”
温末想都没这样想,只说:“叔叔阿姨,才不会不要我呢。”
“知道就好。”陈时岘肯定地说:“放心,怎么都不会不要你的。这个家一定会给温末留口饭吃,”
温末听完笑了笑,“嗯。”
接下来的日子,如陈名所说的一样,知道出了事情,公司开不下去,借给陈名钱的亲戚一个又一个出来,堵在他们家让他还钱,那些亲戚对于陈时岘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本就不是亲生的,他们更不会拿他当回事。
陈名没法出去,他这人最要面子,现在根本不好意思出去,只应付着说会还的。只是他们说的话,实在太过分,陈时岘跟温末准备上学的早上就被堵住,大喊,“我们家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