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阵阵发鸣,她缓缓抬头,烈日刺眼看不清面前的场景,只知道宋砚舟走时看都没看地上的她一眼。
“姑娘!姑娘你如何了?”文春爬过来心疼地看着她下颚被掐的红肿,“殿下怎能如此狠心!姑娘与他的情谊当真完全不顾了吗?”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起来,嗓子哑的厉害,轻声开口:“文春,我与殿下何来情谊,他是君我是臣,我们之间只有君臣之谊。”
文春鼻子一酸,登然跪地,带着哭腔道:“文春明了,谨记姑娘教导。”
其实本该从她醒的那一刻就该明白,她与宋砚舟永远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身边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哪怕让众人拿来说笑,还不如让她彻底断个干净。
她摇摇晃晃坐马车往回走,文春冷了一壶茶为她冰敷,今日街道格外热闹,不下马车就能听见马车外喧闹的人声。
去的轰轰烈烈,回来时特地选了人少的小道,绕到江府后门进去。
马车停在门口,文春扶着她下马。
“小姐小心!”蓦地挡在她身前,后面放着一人长的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个人不停地动作。
马夫也被吓了一跳,从路边捡了一个木棍,一边挡在她们身前一边紧张地走过去,拿木棍挑开麻袋,一个发髻凌乱的女人被堵住嘴巴呜呜吱吱地看向她们。
“小姐,这……”
马夫顿时傻眼,还是文春率先反应过来,“哎呀”了一声惊道:“这是冯氏!”
听到这个名讳江清念也跟着讶异,走上前确认一番,愣愣转头看向文春:“你们……已经抓到她了?”
面前这个“冯氏”就是那日在芦苇丛和胡晟睿不清不楚的女子。
“没有吧……”瞪着地上的女人文春眼中也迷茫起来,她挠挠头发想不明白,“我还没付钱呢,或许他们是先办事后收钱?”
“也许是。”江清念点点头,环顾四周,见没人忙道,“我们先把她抬回柴房。”
冯氏还没来得及记清面前这几张脸,下一秒刚打开的麻袋就被封死,两头举起,直接被生生抬走,中间挣扎了几下被某个不知是谁的丫头狠狠打了两下,还听见此人抱怨:“重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老实!”
过了不知多久头顶的麻袋才再次被打开,这次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前面坐着一个戴面纱的女人,见她醒来,她冷声道:“叫门外的大夫进来。”
站在她旁边的小侍女皱皱眉,不情不愿地说:“姑娘,为何要给这种人看。”
江清念没说话,文春只能照做,打开柴房门,老大夫等候良久:“我们家小姐有请。”
老大夫纵然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被门后的场景震惊到了,踌躇地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家里出了贼,丑事不方便张扬,家丁抓人时手重了些,劳烦您给看看有没有打坏。”
她的话音刚落,文春适时丛怀里掏出一袋碎银递到大夫手中。
沉甸甸的碎银在掌中颠了两下,他咬咬牙很快换上一副笑颜:“贵府事多,能帮上小姐是老朽的幸事。”
碎银收到袖口,他快步走到冯氏面前,自动无视被捆得五花大绑的冯氏哀求的目光,搭在她手腕上看诊,须臾起身:“嫡小姐,此侍女已有身孕两个月。”
“什么?!”江清念猛地站起来,文春与她几乎是同时开口。
她看了看地上忽而僵住的女人,咽咽口水有些无措:“她,她身体如何?”
大夫一五一十道:“并无大碍,孩子也一切安好。”
“那就好。”来回捏着掌心,她转头看向文春,“你去送大夫出府,劳烦大夫开几味保胎药。”
“是。”文春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只是狠狠剜了眼地上的女人。
送走大夫,江清念转身深呼吸了几番才重新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扯开堵在她嘴里的抹布,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啪”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呵。”被打的女人非但没惧怕,而是几近挑衅地重新看向她,“你就是嫡小姐?你现在绑我,就不怕胡晟睿发现吗?”
江清念没回答她,而是又甩了她一巴掌。
这下女人彻底被激怒了,大声尖叫:“你打我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胡晟睿要是发现你敢绑我,你以为他还会娶你吗!”
“真蠢。”
她目光平静地听她说完,挤出两个不带情感的字眼。
目光下移,江清念看向她的肚子,冯氏心一紧,使劲向后缩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第一个巴掌,是觉得你敢没进胡府就怀子嗣,当真愚蠢;第二个巴掌,是觉得你竟然觉得胡家会因为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娶你,甚至放弃我,蠢笨至极。”
她伸手替她整理好头发,迎着她震惊又恼火的眼神,一字一字说道:“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你想嫁给胡晟睿,我可以帮你,而你要做的,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