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金街对面大楼灯火通明，正中间三角形螺旋建筑俯瞰来往车流，扩散着淡淡银白色的光圈。
林清暨站在路口，见她出来，放下手机。
初凝走过去，解下自己的围巾，踮脚，给他戴上。
第一次给别人弄，有些不熟练，从前面绕到后面，系上。
都说冬天的星星比别的季节要亮些，林清暨的瞳孔亦是如此，眼角冻得仿佛带着银线，亮亮的。
他眸色明显一顿，握住了她的手。
“冷么？”初凝问他。
“不冷。”
她用手背碰了碰男人的脸，语气轻柔，带着点小女生般的狡黠， “好冰。”
林清暨是真的不懂初凝现在怎么了，有一点点莫名，他看着她笑下意识跟着扯了下唇，又觉得不对，
“怎么了？喝酒了。”
“没有，不过现在想喝。”初凝背着手后退两步，迎着风的发丝往后吹，整张精致的脸露出来，
“林清暨，你带我去喝酒吧。”
她弯了弯眼睛。
一直在笑，林清暨有点慌，生怕他过了今晚就离开一样， “你不是要找理由吗？我想好了。”
初凝转过身，摇头， “现在我不要听了。”羊绒裙下纤细的小腿，她四顾看了看，手一指， “去哪呢？那家怎么样。”
没办法，林清暨只能跟着。
这是一家开在巷口转角的居酒屋，这个季节生意特别的好，店内装饰温馨，墙角还有炉火，进去就涌了阵暖意。
初凝先进去，推门的时候飞快抬手抹了下眼底。
店面从外面看着小，里面却别有洞天，几间连在一起的屋子打通做成L形的长廊，先是钢琴，装着大喇叭的留声机，两个靠墙立着的冰柜，琳琅满目的酒瓶。
祖母绿软皮沙发，木桌铺着方格形状的桌布，右边一个复古台灯，拉一下绳子还可以亮，初凝没见过， “好神奇。”
林清暨勾了下唇，笑的很轻。
他坐在对面，胳膊就随意的搭在桌子上，偏头看着她玩。
初凝拉了几次，不经意的看向林清暨。
印象里，除了早些年十四五岁的时候在电视里拿奖，就没怎么见他开怀大笑过。
没次笑容都是淡淡的，即便高中时期，一群男孩子举在一起说着不入流的笑话在走廊上放声大笑，声音整栋楼几乎都能听见。
初凝抱着书经过几次，看到林清暨背倚着栏杆，听着最多就是跟着扯下唇，笑意不达眼底就敛了，明明大家都差不多大，他总显得老成。
有好多次，午休的间隙，他站在楼梯拐角抽烟，靠着窗背稍微弓着，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心事，干燥的日光将孤独的背影拉长。
不爱笑呢，她想。
盘子里放着几个黑色的杯子，初凝拿起来每个里面都放着骰子，正好这时候服务生将酒端上来了。
“两位，请慢用。”
“你会玩这个吗？”
初凝晃了晃杯子。
“要和我玩这个啊。”
初凝点头。
林清暨笑，他玩骰子就没输过， “行，什么玩法，你来定。”
“我不会。”初凝想了想， “这样，每人轮流一次，猜大猜小，谁输谁喝。”
“纯喝？”
“嗯。”
“不赌点什么？真心话之类的。”
前面说玩的时候，林清暨就以为初凝要借着问他什么。
初凝摇头， “不问。”
“好，Ladies first。”
林清暨一抬手，有模有样的。
“你不能让着我，不要放水。”她先说好。
“好。”
杯子有点冰，初凝双手握住杯身在空中摇了几下，她知道林清暨厉害，但这游戏规则全凭运气，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谁嬴谁输还不一定呢。
初凝将杯口朝下倒扣在桌面， “我选大。”
“那我选小。”
掀开，正面朝上的两个五，一个三。
“赢了。”
林清暨抱着臂挑眉，端起面前的酒扬脖一饮而尽，脸色丝毫不变，他的手指生的匀称，摇壶也好看。
“玩点有意思的，如果我连赢三局，就和我回家。”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初凝不信。
“玩不玩？”
这人就是，做什么他都要好处。
“好。”
骰子到林清暨手中就像有了魔力一样，连喝三杯酒下肚，初凝纳闷， “为什么你总赢。”
他笑着不说话。
她将骰子倒出来在掌心，看来看去每发现什么花样。
“不行，你觉得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