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岄小臂被人捏在手里,上半身被迫弯下来。
要是对方在用点劲,她整个人就要挨到地上。
“丫头,之前是我儿子不对,我教子不方,我不识好歹,我枉为人母……”
“你对我们村的人那么好,我还跟着他一起伤害你……”
“但,但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钱,我去借,我去管他叔叔伯伯借……”
“求求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计较了,行吗……”
她袖口全是泪水。
【这人谁啊。】
【有没有课代表!】
【就那天在芒果林,管他们要钱的那个男人的妈。】
【现在网上全是她的道歉视频!】
【也是可怜,摊上个那样的儿子。】
【有什么好可怜的,这种人就不该原谅!】
【感觉女鹅会心软。】
【会不会是导演安排的啊。】
对于他们的事,阮岄本不想再管,却还是拍拍她的肩:“阿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先起来,慢慢说。”
可阿婆只知道哭,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身边站着她老伴,脸色也不大好,情绪却还算稳定,“刚才,来了几个派出所的人,把福子给带走了。”
福子就是昨天那个男人。
“有说原因吗?”唐川走到阮岄身边。
“是村里的几个人,联合起来把福子告了,说他欠钱不还……还偷了村口的那家三轮车。 ”
唐川听完后说,“那如果是这样,你们找我们是没用的,应该找他们,双方私下协商。”
【就是说啊。】
【该,谁让他偷东西。】
【有事情找警察。】
【对啊,找他们根本没用啊。】
“你们不是名人吗……我们就想着,也许有别的办法。”他说着说着,眼眶也有些红,拽起地上的阿婆,“算了吧,我们回去。”
阿婆却拽着阮岄不放。
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就是因为眼前人才进去的。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抓紧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嘴里说着不着四六的话,“幺儿不会了……他再也不会了……”
“求求你……求求你了丫头……”她的手青青紫紫,应是因冬日劳作,留下的冻疮。
“阿婆,不是我不帮忙……”
“这警不是我报的,再就是,您儿子欠了别人家的钱,我虽不是你们这的人,却也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臂膀上的手越收越紧。
阮岄被缠得不行,只能继续劝:“您现在跟我说这些,倒不如,先把那些欠款还上,后面再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小姑娘说得对。】
【啧,跟他们废什么话啊!】
【我们村也有这种老赖,就该给他们点教训!】
阿婆已经哭晕了。
半个身子倒在地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僵持近半小时后,才被老伴半拖半抱地带走。
回到木屋里。
众人排队去淋浴间洗澡。
阮岄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腿,半天都没动静。
“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蜜蜂二号在人耳边。
“你说,他们会为了还钱,把黄牛爷爷拿去卖了吗……”这是她唯一担心的。
“目前还没这个征兆。”
“征兆?”
“是啊,老黄是镇守灵山的大妖精,是跟灵山同生同存的。”
“同生同存……”
“没错。”蜜蜂二号继续说,“所以在下个妖龄到来前,即便有人想把他卖掉,灵山的一草一木也不会答应。”
“他们会出现各种状况,阻止这样的行为。”
“这么神奇吗!”阮岄一惊。
“对呀,不然你以为那福子怎么一直没法把老黄拉去卖了。”蜜蜂二号抱住她手指,“所以别担心,没事儿的。”
“哦……那就好。”阮岄靠在枕头上,撑着眼皮,却还是觉得有哪不对劲。
按照蔡教练说的,福子欠钱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怎么昨天才发生了那种事,今天就被抓进去。
是巧合还是……
阮岄捏着手机,犹豫片刻后,拨出一串数字。
几声“滴”后。
微凉的声线从对面响起,“喂,终于能打电话了?”
某豚:“……”
“之前不是老打吗……”她小声辩解。
“每次都是我找你,你什么时候主动过?”
“……嘿嘿,这次不就主动了嘛。”
又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