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火繁华处,街头的车水马龙和喧嚣,让人着迷又慌张。
流畅车身线条,华丽的外形,无不彰显着主人身份之尊贵。
附近人目光起初被车吸引,随即被上车男人所震撼。
不知是人衬了车,还是车凸显了人。
魏未正和伊明溪说着话,她见伊明溪正看着某处,顺着她目光看去。
从她角度只能看到半个车里人影,脸虽看不到,但气质巨好。
魏未八卦问,“是不是很帅?”
伊明溪深吸口气,她移开目光,“是啊。”
魏未:“能让明溪姐你盯着看半天,肯定很帅,开豪车,排头也不小,这种男人肯定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要是刚才请我参加饭局的男人是这种档次,我就巴巴去了,权当看帅哥。”
伊明溪没有接话,此刻的她耳边“嗡嗡”的。
一些久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朝她袭来。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坐在幻影里的男人,是陆霖。
那个她喜欢了七年的男人。
自从毕业离校后,她再没见过他,有关他的消息,还是从同学口中得知。
她只知,如今的他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过去那个靠勤工俭学的清贫学生,而是商界许多想要攀附的新贵。
魏未见伊明溪失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趣,“明溪姐,你该不会是看上那帅哥了?”
伊明溪右手指甲掐着肉,一丝疼痛感拉她回到现实。
伊明溪看着魏未脸上明媚天真的笑容,忽的,被无数气泡堵住的胸口又重新恢复顺畅。
伊明溪:“他就是我大学时表白被拒的学长。”
魏未夸张的瞪大眼睛,“真的?他就是明溪姐你学生时代男神?”
伊明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么多年过去,早该放下。
真正的放下,不是埋藏在心底闭口不言,而是再提及时云淡风轻。
魏未:“虽然没看到脸,但气质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看他身边好多人簇拥,估计身份不一般,难怪明溪姐你追不到。不过,明溪姐,只要他现在还是单身,我觉得可以再试试。帅哥嘛,追到是赚,追不到也不亏。”
伊明溪苦笑,当年的她可是追了整整三年都没追到,更别提现在功成名就。追不到虽然不亏,但不自量力就是自讨没趣了。
……
夜深,伊明溪踩着月光回家。
这是一处老小区,和四周鳞次栉比的高楼相比,建筑物显得矮小且落败。
连吹在身上的冷风,都似比别处更加毫不留情。
小区里路灯很少,大部分都是难以看清地面的黑路,好在小区在城市繁华处,附近的霓虹灯能照顾一二。
房子没有电梯,她爬楼梯到四层。
人刚到门口,大门打开,母亲心疼迎她进屋,“溪溪,怎么周末还这么晚回家。”
伊明溪看着母亲发间的白丝,和脸上愈发明显的皱纹,一阵心疼。
她母亲养尊处优做了那么多年富太太,如今却和她挤在破旧的小房子里为生计发愁。
伊明溪脸上化着舞台妆,大衣里面的裙子布料不多,看到母亲担心的神色,她坦然道,“今天周末参加一个商场举办的活动,上台跳了两个舞,赚了三千。”
三千块,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抵得上半月工资。
可母亲闻言不仅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掩面哭泣,“溪溪,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如今受这么多苦。大晚上的,还要穿这么少去台上给别人跳舞。”
在伊家还没有破产时,家里的钱都是爸爸赚得,她母亲命比较好,一直都是被人宠着没有受过苦。
对于母亲那个年代的女人来说,伊母简直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如今伊家破产,长期不工作平时只和那些富太太打牌逛街的伊母,也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别说护着伊明溪,就是自己都还要靠伊明溪养。
伊明溪进屋换完鞋后,抽了张纸巾递到母亲面前安抚,“妈,跳舞有什么苦的,这世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去。您想想,那些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卖员,路边执勤的交警,环卫工人,哪个不比我辛苦。”
母亲继续擦着眼泪,“可你是我从小宝贝着的女儿,妈哪里忍心看你受半点苦。”
听到这句话,伊明溪一天的辛苦疲惫,顿时没了踪影。
只要家人在身边,好好地,再苦再累,她都觉得幸福。
伊明溪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妈,我都累一天您还在我面前哭,就不能让我回家安安静静休息会吗。”
伊母这才停止感伤,“银耳汤还给你热着,你想吃什么和妈说,妈现在去给你做。”
伊明溪:“我晚上不吃东西,喝杯热牛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