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余娇娇回过神来,就瞧见银台啃着梨望向自己,“主子,您望着这圆片都乐了半晌了。”
她一脸贱兮兮的八卦道:“难不成,主子您又看上那奇巧人了?”
余娇娇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从躺椅中坐直身子,白皙的手指捏着圆片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银台满不在乎:“护心甲嘛,江湖上许多兵器商都会卖啊。”
余娇娇扬唇一笑:“这片可不一样。”
见银台歪头不解,她耐心解释,“寻常的护心甲不过是借了护心的名头,顶多防利剑穿身,遇到内力稍强者便会被震碎。但这片可是玄金所制,坚硬无比却又轻薄如羽,不仅能防世间一切武器,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吸收内力,便是硬受武林第一强者一掌,也可护心脉不断。这才是真正的护心甲。”
银台听到这话也十分讶然:“这东西当真这么厉害,那,那名奇巧人居然就这么送给您了?一床琴换一片玄金,这买卖也太划算了。”
余娇娇重新舒坦地靠在躺椅里轻晃,将护心甲抬手同落日重叠,甲片边缘溢出一轮金晕:“当然划算。不仅划算,还是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不过今日最大的收获不是这片护心甲,而是它的主人。
她望着手中把玩的护心甲,笑眯眯道:“一个奇巧人,行得却是正统的族式礼,还拥有护心甲。”
银台歪头眨了眨眼:“主子您是说,那个奇巧人是千机门的人。”
“不仅是千机门的人,位置还不低。”
“可瞧他的样子,斯斯文文的手无缚鸡之力,被人一推就倒,实在不像是会武功。”
余娇娇将护心甲收起,吩咐道:“人不可貌相,不论他身份如何,这个朋友值得一交。这些日子你派人多去他那走动,倒也不必大献殷情,让他知晓咱们的‘诚意’即可。”
“是。”
银台双臂压在石桌上,咬了口梨:“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奇巧人也是主子你安排的呢,没成想真有这种路见不平的愣头青,人生地不熟又武功平平,还敢多管闲事。”
余娇娇一笑:“一个初来乍到热心肠外乡人,倒是比舒恒的话更可靠。”
余娇娇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她本是安排了棺材户混在人群中见机行事做配合,没想到博莫巧出头,阴差阳错成全了她,还得了这千金不换的护心甲。
两人谈话间,院外走进一个高瘦的黑衣侍卫。
他将背上麻袋朝地上一丢,声音清冷。
“主子,人带来了。”
余娇娇瞥了眼一动不动的麻袋,笑道:“人还没醒吗?银纹,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黑衣侍卫明了话中含义,抽出腰间长刀反手利落刺下,伴随着殷红弥漫,麻袋里顿时传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张麻子被一刀刺中大腿,瞬间从昏死中惊醒,剧烈的疼痛让他醉意全无,只余惊恐。
他疯狂挣扎想要从黑暗中破出,麻袋被蹂躏成不同形状。
银纹用刀尖挑开麻绳剥开麻袋,露出一张扭曲丑恶的脸。
张麻子脸色惨白,双手双脚都被粗绳勒出了血痕,大腿已经一片血迹。
他因为疼痛浑身颤抖,抬头就瞧见一张笑意颜颜的娇俏面容。
张麻子的目光顿时由恐惧变成惊恐,大喊道:“是你!你不是说放了我吗!”
余娇娇听到这话细长的眉梢一挑,端起茶杯理所应当又似乎无可奈何道:“是啊,我当时的确放了你。可惜你自己也太不争气,这才半天又被抓住了。”
张麻子一噎,没成想她居然如此强词夺理,只能强装镇定:“你,你......你不能言而无信。”
此话一出,张麻子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笑。这笑声如银铃作响,却透着轻蔑和不屑,似乎他说了什么荒唐话。
余娇娇靠在躺椅中慢悠悠地轻晃,略微歪头,一双杏眸低垂瞥向地上狼狈不堪的人。纤长的睫毛宛若蝶翅,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晕染开的水墨桃花。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嘴角还挂着笑意。
“你真当我余娇娇是活菩萨靠卖善心发家的,到我余家商行闹事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呢。”
张麻子抖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余娇娇指尖敲着躺椅把手语气轻飘:“不做什么,就是我余家商行许久没人敢闹事,一时好奇所以请你来问问,谁这么大胆子派你来的。”
张麻子梗着脖子:“没人指使我,我在赌坊输光了钱,来扬州时无意间瞧见这琴如此昂贵,便想讹上一笔,怎么了!”
余娇娇像是听到了新鲜事:“哟,你还挺理直气壮的。”
她并没有等张麻子再回答,“不过你这话骗骗吴栩倒可能,拿来骗我还不够看。”
张麻子听到‘吴栩’两个字瞳孔猛缩,眼皮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