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1 / 2)

翌日清晨

天光乍现,雾气朦胧,空旷的山脚下一片寂静,只有啁啾鸟鸣和风吹飒飒树响打破一夜沉寂。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林间雾气弥漫的小道中穿行,哒哒马蹄不紧不慢朝扬州城去。

沈献和余娇娇坐在前面的马车里,瞧着对面两眼青黛,精神颓靡的少年,余娇娇双手环胸靠着车壁问道。

“昨晚没睡好?”

沈献揉了揉猩红的眼睛没吱声。

他昨晚回去之后,脑海中总是不由浮现出余娇娇被人诈骗后的凄惨景象,一会是大雪天饿死街头,一会是被人下毒毒发身亡,一会是被丢到井里淹死,总之死相千奇百怪,惨无人道......

这么骄傲明媚,聪慧多变的姑娘,似乎就应该锦衣罗裙,金尊玉贵,站在阳光之下笑得狡黠,若有一日下场凄惨,他一想到便胸中闷闷不乐,唏嘘不已。

余娇娇抽了抽嘴角,昨晚沈献没头没脑那么一段话,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回想片刻,倒也明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含着笑意道。

“你莫不是瞧见我广施善缘救济流民,对我有几分改观,所以以前车之鉴好言相劝,怕我日后被人吃绝户,万贯家财皆散尽,凄凉收场。”

沈献被拆穿心思,见她眼中含笑看着自己,一时有些羞恼,同样双手环胸靠着车壁,扭头不看她。

“你想太多了。”

然而余娇娇却并未尴尬也未取笑,她偏头望向窗外雾气弥漫的树林。

薄雾朦胧,将青葱的树林氤氲上一层水汽,那绿色便越发浓郁,像是被大雨冲刷后的翡翠。

“我幼时过得清苦,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吃上想吃的东西,同别人一样穿上好看的衣服,有自己的布娃娃。再长大一些却发现,原来我连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都做不到。”

她轻笑一声,“人心偏颇,我拼尽力量活下去,得到的却微乎其微,苦心谋划多年,做小伏低,险些丧命,才最终得到了今天的一切。”

沈献听到这些话沉默不语。

他虽然曾听过些余家以前的流言蜚语,但也只是闲碎两句。人人所言重点也都是余娇娇心机何其深重,连同父的妹妹都不放过。

如今余娇娇虽然说得平静泛泛,寥寥几句,却依旧可窥得其中艰辛。

她语气平淡,“所以于我而言,情爱之事是最不值得一提,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为了男人寻死觅活在我看来是个笑话,更别说为了所谓爱情,将我费劲心力所得一切拱手相让,那得何其愚钝。”

说到这,话锋一转,余娇娇杏眸含笑望向他:“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沈献听到这话,心中却并没有宽慰惬意。他此时脑海中回荡着余娇娇的话。

“情爱之事不值一提”

那说明......她当真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他张了张口,夹杂着些许不甘心:“有些话说得轻巧做得难,你既然无意情爱,又为何成日留恋秦楼楚馆,当初又为何花重金买下我?你分明贪恋美色。”

余娇娇理所当然一摊手:“我是个俗人,美人自然喜欢看。再说,我说的是可有可无,没有无所谓,要有自然更好。我如今有钱有闲,正好缺个体己的小美人陪伴左右吃喝玩乐。当初在袖风楼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不属于那里,你的长相又甚合我意,雪中送炭,我还是乐意搭把手的。”

听到这话,沈献心中有些失望,所以他从一开始也是随时可以替代的附属品。

沈献抿唇道:“你别做梦,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余娇娇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赠了你一纸卖身契。”

“那是我自己赚钱买下的。”

相谈终了,一路无话。

沈献情绪有些低落,余娇娇见他垂眸不语,略微靠近他笑眯眯道。

“瞧着心情不太好,怎么?难不成是舍不得我不想走了?”

马车空间本就不算太大,余娇娇凑到沈献面前,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便扑鼻而来。

沈献心绪惊动,梗直脖子抵在车厢上,避开她的视线:“天大的笑话。”

余娇娇直起身子,有些惋惜:“莫说其他,我当真是喜欢你的长相,可惜你不属于扬州,而我这个人又世俗得很,荣华富贵享受惯了,只想待在扬州这纸醉金迷的销魂窟哪也不去,注定有缘无分呐。”

她虽这么说着,面上却也没见多少遗憾,指尖敲着小桌桌面,转头望向车窗外城门上硕大的扬州两字,笑道。

“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守城的将士昂首挺胸上前拦住问道。

“车里何人,下车检查。”

驾车的马夫递出玉牌,将士瞧了眼牌上的字,转瞬笑道。

“原来是余城君,余城君,还请打开车门例行检查。”

下一刻,车门被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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