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亡马利亚啊,疯得一批,瞅她正经平台直播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哪能像现在这么安安分分地任人宰割?绝对不是。”
“有道理。”
“话说,农场也挺豁的出去啊,这摇钱树,放其它直播间,不得多赚好久的钱吗?放咱这,太糟蹋了吧。”
“估计是想直接来个大的,瞅瞅这飘个不停的礼物,我都想屏蔽了。”
“一次来得再大也比不过细水长流来的多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她活不久了吧,瞅那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真不懂那些人喜欢她什么,还是对接下来精神抖擞的她比较感兴趣。”
“噗,流水线一条龙的家伙呢,能不抖擞吗?”
“哪个是死亡玛利亚啊,别说,没那蝴蝶结,我还真认不出来。”
“确实,猪都长的一个样,但死亡玛利亚比较瘦,还是有些特征的,应该好认吧?”
“肯定会标注出来的,现在还没出来,咱们耐心等待吧。”
“高高在上的猪网红被拉到这屠宰场抽筋扒皮,她的粉丝还在岁月静好,丝毫不知情,知情了也无能为力,哈哈哈哈哈已经激动起来了。”
……
场面快速颠倒了过来。
方才倒成一片的还是人,如今已然换成了猪。
那批受伤的工作人员被带到外边包扎救治,接班的新工作人员下手狠厉,毫不留情。
但打到它们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便停了手,而那头领头猪同样倒在地上,早无力反抗,却依然独享小灶,不是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而是几道鞭子同时落下,它已经失去了本能的挨打反应,像是在抽一块死肉,动都不动,明显已经半死不活。
突然一个工作人员的手表响起,他停下动作,抬手让其他人也保持安静,然后接通电话,态度恭敬。
整个通话过程很简短,工作人员没有发表主观性语言,只应着“好”和“是”。
结束通话,他指挥其他人一起找了担架把那头奄奄一息的猪抬出去了。
全然不同方才的粗鲁狂暴,动作堪称极其的小心翼翼。
有大佬一通电话把它救走了。
真的是,好浪漫。
当然。
浪漫的不是爱情。
浪漫的是好金痕。
方才姜棠棠注意到那头猪背部裂了两道痕迹,很微小,接近于无,需要仔细辨认。
领头猪走了,其余的猪最终还是被打服了,被强硬地送上了流水线。
工作人员离开了。
只剩下了一个流水线管理员。
直面死亡,从来都不是轻飘飘的。
姜棠棠被固定在流水线上悠悠荡荡地往前匀速前进,前面等着她的是似乎下一秒就要到面前的刀山火海。
但其实已经很久了,却仍有一段距离。
似乎是为了直播效果,流水线并没有开得特别快,却像钝刀子磨心一般更让人受折磨。
可姜棠棠宁愿它再慢些。
但慢不是永无尽头,第一把刀具已经越来越近,眼看就快到了。
一把顶端带着弯钩的刺刀,扎入肉里出来时能勾起一块皮肉。
截止到现在,姜棠棠依旧冷静,但在这样的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开膛破肚的环境里,她那颗强行镇定等待的心也终于按耐不住。
她隐隐有了一个残酷的猜测,可能真的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自己所以为的尽在掌控,实则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一瞬间,五感突然就被打开,恐惧伴随着血腥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屠宰刀高高悬在头顶,如何才能于死路中杀出条生路——唯有长出金痕。
这里屠宰的是农场任务的无价值废物,只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那就可以活下来。
虽不明白为何自己在成年区的直播价值被放弃了,但无需回头多想,既然那条路不行,那就再换一条可行的路。
她清楚的很,金痕,她本就可以,只不过有人不想让她长出而已。
脑海中闪过梅提带的零食。
姜棠棠沉下心,专注感受体内变化,并试图去引导,然而静悄悄毫无变化。
她有点不信邪,只是普通的零食?
是不是自己吃的方式不对,开水冲服?多嚼两下?
有点扯。
不会吧,难道真的单纯只是断头饭?
而这短短几秒钟,最近的一把刀已经近在咫尺。
再慢的列车,只要不停,终有抵达站台的一刻。
这句鸡汤应在此情此景是如此残酷。
她眼睛里只剩下那把刀,其它的参照物通通消失,这一刻,似乎不是自己走向刀,而是刀缓缓逼近自己。
流水线始终缓慢而坚定地向前匀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