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己(1 / 3)

百里潭高处,一片静寂。小屋门没有掩实,点点紫光从屋内透出,若隐若现,像烛火一样摇曳之后,一会儿寂灭。

屋内一片昏暗,易夙游盘腿坐在床上。左手扶额,右手拿着什么举在眼前晃了晃。

“又失败了。”易夙游放下右手,喃喃自语道。

易夙游静坐了一会,放弃了折腾,倒头直挺挺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才刚倒下的易夙游眼中闪过惊讶,起身推门向外走去。

易夙游看着悬崖下方伸上来一只手,然后另一只手也扒了上来。漆黑的夜里,甚是诡异,易夙游径直走向了那两只手。

凑近了,即使现在无月无星辰,易夙游也看见了那两只手,白白嫩嫩的,青葱似的,上面是攀爬上来时沾了些许泥土,着实惹人注目。

不一会,一个脑袋就冒了上来。脑袋上还翘着几根毛,发间还粘着几根草。那张脸,有灰土抹过的痕迹,一看就是手印。

易夙游蹲下身,看着那个露出小虎牙的人。

“三更半夜不睡觉,对身体不利。”

“易夙游,我想......”仿佛料到了上面会有人接应,小手就率先伸向了她。

“不,不要想。”易夙游将他提上来,对方依顺着这力道扑向她,是熟悉的甜味没错,熟悉的粘人精,易夙游想了想。

黑暗中,易夙游精准的替他摘了那几根草,一手拉开他。然后掏出了手帕,替他把脸上灰色的痕迹擦了干净。

“阿且,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易夙游轻柔地擦着他脸颊,然后又给他细细地擦起了手。她在黑暗中轻声询问,声音无多大起伏。

“易夙游,我想下怎么办?可是我没有!你知道漠图疆域流传着一种魂蛊吗?”秦阿且享受着易夙游的服务,反问道。

“说来听听。”易夙游手缓缓一扬,床榻上的薄棉被飞到了手上,她一把将秦阿且裹了起来。

“魂蛊是成双的,一旦两个人同时中蛊,次蛊的魂与主蛊的魂紧密联系在一起,次蛊携带者无法背叛主蛊,也无法逃离主蛊。就算是次蛊者的肉身死去,而主蛊也能在这大道中追寻到次蛊者魂的踪迹。”秦阿且缓缓开口,说完小虎牙一把咬住了她正准备收回去的手。

“哦?你还懂大道?”易夙游没有继续追问魂蛊,而是挑拣了不重要的话说道。也没有将手挪开,因为那小虎牙在手上也只是轻轻咬着,无关痛痒。

“我不懂大道。不过,这魂蛊也只是漠图疆域地的传说罢了,再说了这个东西那么邪乎,我怎么会舍得呢?”秦阿且放开了她,说到后面,那声音轻轻而又带着甜腻,宛如情人的呢喃。

“既然肉身已死,寻那魂作何?”易夙游这下回到了重点,看着他问道。

“据闻这当初造魂蛊的是个惨遭背叛十分痛恨女子的人,受辱之后以恨炼制出此物。然而那背叛者被下蛊后,却不堪折磨死去。他的恨无果,将那古禁术融入蛊中,誓要将那女子的魂也要永世折磨。”秦阿且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那这下蛊者最后结果呢?”易夙游问道。

“未知,所以只是传闻。”

易夙游没再讲话,天边渐渐开始泛鱼肚白。他想看清此刻易夙游什么表情,于是他看清了。易夙游那张看似薄情寡淡的脸,不点而红的唇。那头短发此刻被晨风吹过轻吻着脸颊,秦阿且甚至开始羡慕那头发。

“易夙游,我想......”秦阿且少年的音色此刻微微沙哑。

“别想。”易夙游一只手遮住他双眼,此刻只有那小巧而挺立的鼻尖,绯色的薄唇带着一丝干燥裂纹。易夙游很快就转移视线,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说道。

天边鱼肚白逐渐泛出红黄橙的色彩,山间雾气开始堆积,相互交映下,易夙游想起了朦胧美的印象画。放下了遮住秦阿且的手,不满易夙游打断自己话的秦阿且又欲开口,易夙游示意他看向天边。

两边高耸的山之间雾气缭绕,远方是一轮升起的红日。大概是三月天,看上去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丝冷清。

秦阿且看着那光,转头看着易夙游。易夙游回过头给他又拉紧了薄棉被,指了指屋内。

“去睡会吧,你还小,身体比较重要。”

秦阿且确实是想睡了,抱着棉被一步三回头的进屋去。见那人笔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身后的日光逐渐高升,她的轮廓开始模糊,融入了光影里。秦阿且突然就停止了进屋的脚步,转过身就直接朝她过去。易夙游见他不动反而折了回来,速度之快。易夙游见他眼眶开始泛红,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崩了,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从脑袋里闪过。就见他在身前,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那豆大的泪水就直接冒了出来。

易夙游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慢动作,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就见他开始哽咽。

“你是不是要离我而去再也不回来了?”

“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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