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历景顺年间,景帝膝下最疼爱的皇儿常年不在身边,深觉痛心。如今年事已高,大寿在即,更甚觉得思念成疾病。今下诏特念四皇子沧穹当时年少,而其子女为皇室子孙却沦落外多年,景帝怜惜其思子之苦的君后,特封其二女为平成郡王、永乐郡王。虽只是个称呼,但可见景帝对其的关注。
时隔多年,突然一道诏书回京。因是无关痛痒的皇室成员,且还是江湖人士,明里不说,暗里多少觉得难登大雅之堂。虽说景帝对此事颇为上心,民间对景帝此子孝父慈之举皆赞叹不已,京中贵圈之流却不以为然,一时间议论纷纷。
三月中旬,沧海京城,阳光万顷,洋洋洒洒落满街头。京城大道上,市井繁荣,沿街商铺鳞次栉比,虽带着一丝春寒,却不影响人们心情,来往走卒商贩是络绎不绝。
护城河两侧柳树新绿,飘扬的柳絮纷纷洒洒,落在河上,绒绒地覆盖一点点春的味道。遥望城外,还能见到近处杏花海,朦胧见到远处崇山峻岭。各色花开,无一不昭示着春色撩人。
街道上,至午后。聚集了许多人,众人皆脸上挂着兴奋与开心。
早前代表沧海出使漠图的大国师封离今日回京。传奇国师,封离。虽为男子,却毫不输于当朝女子。为人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对国家尽心尽责,为人民从来都是以德以理相待,其人在民间有极大的威信。
沧海大国,无论哪代皆遵祖训。据沧海历记载:承德年间,天生异象。时逢兵荒马乱之年,战争不断。又逢天降赤子拳头大小的雹子,顺帝并未将此事重视。雹子之后便进入了长久的河水冰封,放眼沧海,白骨被掩埋,触目惊心的不知是骨山还是河水江流的冰山。一时间,各地突起异军,而在此便诞生了巫族,巫族祈风调雨顺、崇神敬神一时间大地回暖,人民仿佛看到了希望。顺帝抓住了救命稻草,便将巫师好生供奉起来。因其一族治人救国有功,特封其族首领为大国师,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历代国师皆由上代国师与长老会亲自挑选,因后代逐渐平稳众朝臣觉得大国师一流实属于功高盖主实为不妥。巫族一派也不是吃素的就因此而妥协,多代的为国效力,也不是说放权就放权。而设立的长老会成员是巫族与沧海各选五人,是多代王朝更替的产物,属于真正的监国体系的存在,不属于任何一派。
这代国师,在前国师众门徒中天资聪颖,脱颖而出。以男子的身份赢得青睐,而今无论在哪方面的成就,无不让人臣服。
前一阵子以沧海使臣代表出使漠图为新上任的年轻的帝王送上沧海的祝福,此等为帝王祈福的荣誉是至高的。
对于甚少见上一面的大国师,今日回朝,也不怪众民兴奋。
开城门,十里春风吹尽,城外杏花田随风潜入。
长队缓慢驶入,中间是一座华盖官轿。藏蓝色的垂帘遮掩住里面的光景,银线详尽地勾勒出朵朵祥云,在日光的午后低调隐现。
前有一男一女佩剑在左右,两人皆着玄色,神色严肃。
街上两侧人皆被接轿士兵阻挡在一边,一些人伸长脖子挤着看那渐驶入城的官轿,京城顿时热闹翻腾,都想目睹一眼国师的风采。
“哥,你说,今日不是酥油也要来吗?看这国师的阵仗,估计也没人会关注这民间郡王吧。”城内某酒楼二楼,梅时靠在窗一边看着远处的长队,对着正坐着喝茶的梅涵说道。
“倒是挺有意思。”梅涵喝了一口茶,轻抚了一下绣着芝兰的宽袖,缓缓看着那顶轿子。
“啧,也不知道酥油这小可怜到哪了。哥你说说我要不要去迎接下她?不然她岂不是太寂寞了。”梅时看着城门不见尽头还没走完的长队,一脸思索。
“夙游可不像是会寂寞的人。”梅涵看着妹妹还想出城的表情,出口欲阻止。
“哎,哥。不是我说你,看你平时挺平易近人,怎么这会这么不在乎?”梅时看着梅涵也不着急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今早孙副将寻你练枪,你有空跑这里来?”梅涵一脸淡然,并不对妹妹的质问起波动,反而揭短。
“遭了!哥你替我向酥油问好,来了京城就是我们招呼她了。我先回去了。”一听孙副将,梅时脸色一变,立马快速说完跑了。速度之快,只见得门口一黑影过,梅时像没来过一样,除了桌上那盏茶证明有人坐在那里过。
梅涵起身看着长队慢慢要走完了,街上全是一脸向往的看着那始终未掀开过的奢华又低调的车轿,隐听见人群还谈论起国师惊天为人的容貌的。
直到全长队完全走完,城门前仍旧还是伫立着几个守卫,梅涵收回了目光。
城郊外,杏花田。
“你们这沧海待人方式还真是别致,就一顶轿子几个护卫,来了城门周围还要等待才让进。”只见一顶轿帘前一人一手叉腰一脚蹬在上面,看着两旁马匹上黑衣女子道,因声音年轻又带着一丝软腻,所以两黑衣女子听着这呵斥并没感受到气势,只觉得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