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斩断了白绫,本欲将她层层包围的白绫片刻间就成了稀碎。优雅的紫芒不急不躁,像是在玩耍一样跃动在白绫之上。所到之处,杀气尽消。
易夙游将禅杖交还于琮彧又快速穿过层层白绫,且听到那老者冷声呵道:“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不要你的狗命了吗?这禁咒中的天涯海角都在我的手心。”
易夙游衣袖翻飞,挥开挡在眼前的最后一层白绫,听到老者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那老者就见白绫翻飞掉落间易夙游走了出来。就听她说道:“在下不过是同先生玩闹了一下,先生如此厉害,我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开先生的手心呀。”易夙游的声音清亮上扬,不点而红的唇轻抿。她敛眉慢抬头,冷白的脸上是刚刚挣扎时还残余着一丝淡红。
她款款走出来,玩笑间好似方才就是真的同老者玩闹一般。话语轻松,仔细听好像还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那老者看着她,眼中闪烁了半会,红润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遮挡了半边脸的头发在他深浅呼吸间滑开,随后又皱眉怒道:“那你还带着你身边那僧人跑什么?”
易夙游踱步到他前面,好似真的无可奈何一样摊手,“在下方才听闻先生言谈举止间对这禁咒甚是熟悉,思来想去还是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老者盯着她,见她还有模有样的轻叹口气,他闭了下眼转身往石门内走去。
易夙游抬眸看着他身影,对方阴恻恻转头道:“既然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还不老实地跟上。”
易夙游回头向琮彧招了招手,琮彧没想到事情突然转变。刚刚还杀气十足的老者怎么突然没脾气了,还主动带领她进石门里去。
老者自然有所感应,见她招人进来完全没有被俘的自觉,他从怀中摸了一下。
“你,过来!”老者冷不丁地停下,朝易夙游招手。
易夙游乖乖地走过去,“先生有何贵干?”语气虽然服软,但是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老者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衣袖,只见两缕红光在她两个手腕各自一闪就隐了进去。徒留两道细细的红线,像是手链一样。
“拴住我?”易夙游似笑非笑看着两个手腕上各自的一条红线。
“我看你不太老实,不服软,锁住你让我省心些。”老者就是变相承认了刚刚的两道红光就是要锁住她。
“哦,原来我是这么不老实的人吗?我也是第一次这么了解自己。”易夙游自我回忆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老者没有吭声。
琮彧在她身旁看着那两道红线也没搭话,这个老者阴晴不定,出手理由也是很莫名其妙,或者说这个人就有些微妙。
石门进去,像是一条长长的山洞,高度也就那样,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广阔高耸,周围的闪烁着红光勉强照亮了这条长长的通道。
有冰凉的水从上方滴答落下,易夙游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奇形怪状的石头,各个有一致的地方就是尖利的顶端朝下。易夙游怀疑那尖利的石头要是脱落,可能会戳死人。她收回目光,“先生,你说这禁咒都在你手心之中,那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看你老实多了,算是奖励你的,尽管问吧。”这老者果然如琮彧想的那样捉摸不定的脾气,这会倒是慷慨的很。
“我有两个朋友进入这里面目前还下落不明,先生对这里如此了解,还请先生指点一二。”易夙游一点都没存什么芥蒂,张口就问。
“那你是问对人了,你朋友什么特征?”老者老神在在摸了摸下巴,不一会又想到了自己没胡子,又放下了手一本正经问道。
易夙游目不斜视,“此人一身白衣自诩风流,常年手持一把折扇,折扇上有一朵灿烂的桃花。她身边还有一位少年,少年嗯……比较活泼……开朗……”
这番形容,老者静默了一会,“容我看看。”
老者还真的就开始掐指一算,易夙游抬袖掩住了半边脸,没一会又放下。
琮彧见此悄然问道:“你还好吗?”复又看了她手腕一眼。
易夙游对他摆了下手,她的眼中有莹莹的水光,琮彧有那么一瞬恍惚。
“先生有结果了吗?”空洞的长道,易夙游的声音格外清晰。
老者放下手,“咳,有了。你的那两位朋友在禁咒中暂且安好,一位生性较为多疑且精明竟没中魔障,另一位的话本身就白纸一张更不容易中这禁咒中的魔障,这二位倒是出乎意料的安全。”
“这魔障是怎么回事?”易夙游虚心请教。
刚说起这个,老者就跳脚,呵道:“一群不识好歹的人,擅自开禁咒就罢了,这先祖留下的唯一预言灵式就这么没了。”
从刚才到现在,这位老者提的预言灵式和魔障易夙游还有未弄清,这下好了,提起来他又一蹦三尺高。
“先生息怒,说不定还有补救呢?”易夙游一掌轻拍在他肩上压下了他,制止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