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午时,几人的耐心被木头一样的易夙游磨光了。易夙游向大门走了几步,几把剑就架在她脖子上,气氛降到了冰点。
“这人怎么不听人话?别再前进了,不然我这剑可要下去了。”
“你说你们公子深闺不出?”易夙游感觉到脖子有点冰凉,剑分寸掌握的很好。也没再前进为难他们,而且很有礼貌行了个礼询问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易夙游不开口像个怪人,这一开口却这么温文尔雅,让几个人反而犯难了。为首的护卫这才仔细看着易夙游,虽然那头发短的不似常人,但是面相生得却怪好看的。天气炎热,她周遭却萦绕着一股舒服的气息,看着着实不像凡人。
护卫头目这才收回剑自豪道:“姑娘怕也是听闻我家公子如玉的传闻才来一睹姿容的吧,还是免了这心思吧。”
云贺悄悄竖起一大拇指,这易夙游人模狗样起来还真是能骗人。
说起如玉,易夙游想到第一次正式见到秦阿且。锦衣玉袍,斜眉飞扬,带着婴儿肥的嫩白小脸莹泽泛光,上好的琥珀玉做装饰,他确实比玉还耀眼。想到这里,易夙游赞同地点了点头。
刚刚夸完易夙游就见她点头,云贺想打自己脸一下。她这点头,不就真像个登徒子一样了吗?
戚云淼不能忍,跳了出来道:“什么一睹姿容,这位是你们公子喜欢的人!唔……”还没说完,就被云贺堵住了嘴,戚云淼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跟做贼一样,直接通报不就得了?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没一会就笑了起来。那后面一个护卫讽刺道:“这位小姐莫不是在说胡话?这么多年来了不少探望之人,第一次见到阁下这么不要脸的,张口就说是我们公子喜欢的人。”
那护卫长看易夙游点完头又没声了,以为是她在失落就道:“我们公子自小体弱养在闺中,别说是出门,就算是踏出凌天都都难。京州谁人不知凌天都小公子从小见的外人屈指可数?现在几位小姐信口开河说我家公子喜欢外人,你们这外地来的,打听消息都不打听完全的吗?”说完就摇了摇头。
云贺看笑话的表情也止住了,她收拢折扇敲着手心陷入沉思。她看易夙游还是波澜不惊,就凑到她耳旁小声道:“我确信我是真见过秦阿且的,总不可能我与云明云珠见的都是鬼吧?再不济,武道大会那时,那么多人都看见秦老身边带着的是她那个心尖宠孙儿吧。”云贺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戚云淼听了半天,就觉得这些人嫌弃她们来的寒酸,嚷道:“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空手而来?气死我了!还有我跟你说!这位的奶奶与秦老是世交,什么叫做没脸没皮攀亲戚?”
那护卫长好声好气道:“凌天都声名在外,上次还有个声称是远方亲戚的呢。也不是没有人送的礼排到街尾只为见我们小公子,还不是空手而归。”这意思已经拒绝的很委婉了,戚云淼一心就觉得她是故意为难她们。
几人还在争执,那紧闭的大门又打开了。那刚刚进去的石管家又重新走了出来,她双手交叉在身前,脸色不虞道:“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停下吵闹所为何事?”
那几个护卫连忙上前道:“石管家,又来了几个想见小公子的人。”
石管家都没看外面的三人,训斥着她们道:“该怎么处置还需要我来教吗?在大门争吵成何体统?下不为例!”
“石管家,这临近节日借此机会来探望以表心意的人可真不少,表弟就算是足不出户,也还是一如既往受欢迎。”紧随管家出来讲话的正是那刚刚进去的秦随。秦随与石管家讲话的时候,也没了那杀伐果决的气势。
“秦小姐,你就是心肠好,替这些登徒子找什么理由,秦小公子那可是老夫人的掌心肉,哪轮得到这群乱七八糟的外人来惦记?”石管家那变脸的速度让几人叹为观止。
“喂!你这老东西胡说什么!什么登徒子?我们不就是来的匆忙没备礼看起来穷酸了些吗?至于说的如此不堪吗?”戚云淼一蹦多高,越说越生气,如果现在可以她还真想拿钱砸。
那石管家眼神一凛,声音如洪钟:“几位小姐若不是登徒子为何不顾及我们公子的清誉就敢在此胡说八道!”
敢情这老管家将刚刚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在了耳里,刻意跑出来训斥下人让她们知难而退。
那义正言辞的模样,让戚云淼怀疑自己来的目的。她看易夙游对别人的指责都没反应,挪到她身边道:“你被这阵仗吓傻了吗?直接说见秦阿且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让他来见你不就打这老东西的脸了吗?”
易夙游是真没什么被训斥成登徒子的自觉,她平静地走上前道:“这位石管家,在下何时曾亲口说过是来见那秦小公子的?”
一旁的秦随倒也没插话,目光转向了一直不语的易夙游,上下打量着她。
那几个看守的面面相觑,她好像除了点个头也没亲口说过是见秦小公子的。倒是她那身边女子很激动,说是见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