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自古以来便是缨歌至关重要的重心枢纽主城区。无论是事关缨歌的大小事宜消息,若想知晓,皆能在此城区打探到。不管是真还是假,信者自有人信,不信者也当做茶余饭后的乐趣。
距离夺旗战已经有些许时日,而今日港口却有些不同。
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蜂拥而至,将港口周边堵的是水泄不通。无论是本土人士还是非本土人士,都被京州大街小巷流传的消息吸引到了港口。
“今日好消息!好消息!鸣海插旗战已毕!英雄凯旋而归,更有离人坊第一美人为之而歌!走过不要错过!”不少的小孩奔走相告,穿梭在街道中嚷嚷道。
“要我说,这绮容若与秦随没有一腿,我是不信的。”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颇有节日刚开时的相同气氛。
“对对对!这节日才开绮容公子已经为秦随而歌,此次秦随凯旋,莫不是政绩与美人皆抱入怀中了……”声音越说越低,不少人不用听已经意会了意思。
“啧,还有那痴情盗贼向南劫,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京州富庶,人人安居乐业,吃饱喝足就会闲的,人闲下来也就没事凑一起东家长西家短。不管这从哪打听来的,都得要掺合上一脚。
果然,港口高处不是别人,正是绮容。他本身肤色异于常人的白,而他却又喜穿白衣。除了琵琶有颜色,他身上再无其他多余杂色。阳光之下,整个人站在那里白到发光。
他轻拨琵琶,看着远处徐徐开进的船只,轻启唇,悦耳的音色一泻千里。众人且听他唱道:“正月见初雪,赴天街,携手共白头;肆月花正盛,游长街,折花别君发;柒月逢酷暑,下瞿州,共饮瞿州水;拾月送金秋,闻喜讯,许君以长久。一朝阔别决绝,再见不如不见……”他的歌声如泣血的杜鹃花,婉转而带着凄美动人的哀伤感。明明是迎接喜讯的气氛,被绮容歌声感染,整个港口都有些如痴如醉,虽然哀伤,但是甚在格外打动人。如同铺开了一个美丽的故事篇章,他肆意在上面写着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
若说七月初节日刚开始时绮容唱的是京州盛景,赶在了秦随回城时,彼时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指向性。那么这回明显唱的是与情字相关之事,就让人很有想象空间了。
随着动人的歌声止,众人便瞧见几艘渔船逐渐接近港口。岸上众人皆有些茫然,到达港口的竟然不是秦随的船只。
几艘小船两侧有些许装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看上去简陋不已。而首船上挺立站直的两人,正前方的正是记录此行的燕总管,而另一个黑袍掩面女子立在后面,其人正是一把手。在她们后方紧随着的船上也站着一黑袍掩面女子,旁边躺着一人。后方几艘船也陆续跟着进入了港口,一行人皆有些狼狈。
本预想着普天同庆的港口,一时间有些安静。而高处的绮容琵琶声渐渐停止,他站在那高处只看了后方船只一眼,然后接着慢慢移开看向了远处,眼神飘得很远很远,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首船抛锚,一把手跟随燕总管率先下去。而后方的船上躺的不是别人,就是那“闻名远近”的许澄澄。许澄澄衣上血迹几大片,看上去十分可怖。尤其是胸口处,那厚重的深红色像是被人刺穿过似的。她头发散乱,遍体鳞伤,躺在船上气都没喘几个。
燕总管到底不似凡人,她站稳在了港口处,气成丹田,声音厚而稳重传至老远:“鸣海夺旗战,宸州胜。”
人群中有的人直接傻眼了,虽然本来氛围就有些不对劲有些预感,但却没想到宸州竟然在瞿州京州压力下直接成了黑马,还杀出了重围。
从小声的疑惑交流到有的人直接憋不住大胆问了出口道:“这宸州代表是谁……这么厉害的吗?”
“乖乖,这是要变天了啊……”
燕总管扫视了一圈周围,负手继续道:“宸州代表:许澄澄。”
对于这个结果,京州港口瞬间炸开了锅。哪怕是随便来个不太知名的人士为代表也好,谁能想到是那个无赖许澄澄。
港口讨论着这结果都快乱成一团了,不为别的。本身对立的两派人士,此刻更加明显了,长时间站在反对秦随这一边的没想到瞬间翻身了,这还不抓住机会好一顿冷嘲热讽。
燕总管转身道:“结果已定,待我与陛下确认交接完毕便即日昭告天下,让你家少小姐好生休息,准备面圣吧。”
“是。”一把手拱应道。
燕总管点点头,而早就抵达港口来接应燕总管的人在她吩咐完毕后,便护着她直接离开。早还在鸣海时她还训斥过许澄澄,现在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燕总管走后,港口才是真正的闹哄起来。
“这怎么可能,秦随战神竟然落败了……对手还是许澄澄……”有的人还不太敢信。
“你可快别说了,此次赌坊几乎都押了秦随胜,这亏大了……”
港口还有的人沉浸在战胜落败的不可置信梦里,那就像你觉得胸有成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