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应道:“嗯,难得薛兄肯赏脸过来。不若晚些时候去望春来一聚如何?”
薛北涉抿着唇,有些为难,半响方道:“有事。”
男人若有所觉的扫向月出等人:“不知这几位是 ?”
薛北涉介绍的干脆:“晏月、晏时、晏风。”
男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朝月出拱手道:“昨日见过晏兄,不想今日还有这等缘分。”说着看向薛北涉道,“薛兄说有事,可是同这位晏兄?”
薛北涉点点头。
男人一笑:“那好办,加我一个如何?”
薛北涉摇头坦白道:“我是去比剑,你去做什么?”
男人恍然笑道:“怪不得!行吧,那等改日吧。你且歇着,我要去门口招呼客人了。”
薛北涉点头。
等男人走后,月出问道:“这是?”
薛北涉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褚绪风。”
褚泰清两儿一女,大儿子褚开济武林才学平平,在江湖不显,不过生的儿子倒年轻有为,在江湖中素有贤名。二儿子褚开继自生下来就聪明了得,不过十年前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儿一女。刚刚的褚绪风就是褚泰清二儿子留下的孩子,武林盟的少公子。
没一会儿,这褚绪风就引着一队人进入广场,身侧一少年不过是十二三岁模样,一身锦衣玉带,脸庞虽还显稚嫩,但周身荣华之色毕露。身后跟着十来个随从,其中左侧的一个老者,气息翳翳,耷拉着双眼似乎没睡醒,月出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那老者猛地睁开眼,目光如湛,直射向月出方向,突然脸色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难看。
月出纹丝不动,时鸣闪身挡在前面,冷冷回望过去。
那锦衣少年似是发现了这一动静,觑眼看了过来,也是一愣,跟着转身又跟褚绪风低声说着什么。
月出笑道:“晏时,回来坐。”时鸣转头坐到月出身侧。
褚绪风领着那一队人坐到了隔壁,经过时,月出嘴角带笑朝锦衣少年抬了抬茶杯当作打招呼。
那少年微一颔首,算是回礼。
褚绪风将这些人一一安排之后,方转身朝着月出这面走来,面上似乎同薛北涉打招呼,实际低声朝着月出道:“晏兄认识越......刚刚那少年?”
月出摇摇头:“不认识。”
褚绪风面上现出一片复杂之色,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二弟”。
只见又一群人走来,当先一人三十上下,一身鱼尾灰长衫,犀颅玉颊,目若秋水,行动间温润有礼。这声二弟正是此人喊来。
褚绪风起身走到那人跟前,眉眼含笑:“大哥,你来了。”
来人正是褚泰清老大家的儿子褚绪成。
褚绪成点头,声音和缓,回身介绍:“这是华山派的孟皋孟长老。”只见这孟皋五十来岁,一身青布衣衫,腰板挺的笔直,再之后跟着十数个一样服饰的青年弟子。
褚绪风拱手道:“原来是孟长老,快请入座,家父稍后就到。”
孟皋点点头一脸欣慰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几年不见,都已经是英雄少年了。”
褚绪风笑道:“您实在谬赞了,快快请坐。”
孟皋笑呵呵也不再说什么,随着褚绪风入座,期间路过锦衣男子等人凉棚时,隐晦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极轻极快,若是别人可能就错过了,但月出本来就关注着这个刚来的孟皋,再加上位次的原因,使得她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眼。
呵,今日这武林盟中人不少,如今看来事情怕也不会少。
至晌午时分,这数十座木棚方坐满了,人声鼎沸,更添了几分燥意。突然一阵寂静,月出疑惑抬头,不禁一愣,只见当先一人一身玉红色长衫,手持一把暗玉紫罗伞,纹样精致,下面垂着数十个玉坠子,身后跟着七八个白衣侍女,个个容貌绮丽,所过之处香溢四散。
“魏娘子大驾光临,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啊!”褚泰清带着人从远处几步走来,朝着魏娘子朗声笑道。
魏娘子微一施礼:“老爷子客气了,江湖如此盛事,善娘怎么也得来凑个热闹。”
褚泰清朗声大笑道:“魏娘子快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