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她了,你要是看见她,少和她说话。”符陶对她连装都不想装。
“阿嚏!”皇宫内崔如眉不经打了个寒颤。
符康见状也来问她是怎么了,“怎么了?凉到了?”
崔如眉敛眉,样子楚楚可怜,好像许久没吃上饭了一样,哭丧着脸,纤细的手腕的伤口,“是妾身前几日为陛下担心过甚,有点累到了。”
那伤口划得极深,隔着纱布依然能看见渗出的血迹,周遭是或青或紫的淤血,“你这胳膊怎么了?”符康问。
“没,没什么……”她立刻装模作样,像是无事一样,也没急着收回胳膊,反倒是慢悠悠地,在场宫女太监全看了个遍,她才收回那痕迹斑斑的胳膊。
“这是什么?”符康自然要盘问一番的。
她这人很会做事,不做遍罢,做了什么一定要人看见,这可能也是当时流落风尘是习惯的毛病。
恩客看得见自然愿意多给些彩头,因此她也这么靠着男人的恩赏一路爬到花魁的位置。这一点容芊妤确实是学不来的,而且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她也不会用讨好卖惨的事情去博重视。
“这是……是我听说那血做药引能好的快一些,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办法就想试一试。”
不过还好,符康不是符桦,他对这些算是奇技淫巧的招式并不感冒,也只是淡淡宽慰了几句,没多赞扬什么。
“有病治病,你做这些有何意义,平白糟蹋自己的身子,快下去休息吧。”“芊妤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日彰儿要来,我们父子说说话你们不必陪了。”
崔如眉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不成想拍到马腿上了,“是。”众人悄然退出房间。
“崔才人留步,”容芊妤叫住了她,于公于私也要问问他的情况,“你这伤如何了?”
崔如眉小聪明失败,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多了。”
容芊妤跟他的确话不投机,始终是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讲话的,“有心是好的,可有时候也不要找错了路,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时他是真心想想问问她。容芊妤对她的敌意只在后宫争斗,于个人她并不在意,“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妾身不太懂,还请娘娘明白试下。”
容芊妤继续说着,“你最近也辛苦了,改明儿我让盼儿给你拿些金疮药吧,胳膊留疤就不好了。”
崔如眉不愿多理她,甩手要离开,“这都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却被容芊妤一把抓住,摸到了她包裹严实的胳膊,摩挲这平整,完整,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口,她语气柔和地说道:“这可不一样,还是得谢谢你,我明日安排位太医给你看看,你也休息休息,被累垮了太子该不悦了。”
崔如眉立即抽手,神情不悦,两人对视,她生怕容芊妤知道她作假的事情,“多谢娘娘关心,妾身先告退了。”
“盼儿,找人留心盯着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芊妤也特意嘱咐一定要看住她,这女人惯耍花样,今日什么割肉放血,明日不知又到搞出什么。这些倒也不甚重要,只是担心她贼心不死,此刻人心慌乱,她若是再做出什么事情可就糟了。
除了符康的寝宫,高台之上她垂眸看见了一个绰绰身影,是晋王妃刘氏,上次还是在宴席上见过。
她样子二十出头,虽然已经生育了一双儿女,可气质依旧出挑明艳,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养出的女儿。
她迈着方步,不紧不慢走到容芊妤面前,十分规矩地给她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容芊妤也笑脸相迎,“晋王妃是跟殿下一起来的吗?”在这些命妇夫人面前她的样子一直是十分温和大气的,尤其是上次疫情之后,从前非议她的声音尽数消散了。
转而是有规矩有魄力的太子妃。
刘嫄下巴微点,也体面地笑着,“娘娘好记性,臣妾这样的容貌好好还能让娘娘几下长相。”
两人找了个御花园的亭子坐下来稍息。
“哪里话,王妃你端庄大气,找这才是能让人念念不忘的。”你一句我一语互相寒暄着,这还是容芊妤第一次正面与她交谈,“王妃人年轻,完全不像生育了两个孩子的样貌。”
这话是夸她不假,可刘嫄完全没接话,反倒是留起炉灶说起了符康的病情来,“陛下这病你照顾多时确实辛苦了,这也是老毛病了,何况陛下年纪也大了,有些事实在难说。”
容芊妤听出了对面人话中有话,身子微仰,刚刚的笑容转瞬便成了阴沉严肃的样子。
她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毕竟这人算起来也是她的嫂子,没有第一面就让人下不来台的道理。
她喝了口茶,算是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陛下还年轻,这是小毛病,王妃这么说,未免太悲观了吧。”
对方也叹了口气,“这毛病最忌讳动气了,娘娘您不知道,好些年前有一次陛下也犯病了,娘娘可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