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坏,又不知如何分辨好坏,在这宫中,最后只会变成为他人所用的利刃。
容芊妤不希望,这是一把朝向自己的悬剑。
“娘娘怎么得知?”容盼问/
“她身上那股味道,我最讨厌了。”
晚间司礼监,容芊妤这下得到了皇帝旨意,为了江山社稷□□掌印,虽然还是偷偷摸摸,但比之前提心吊胆好多了。
她趴在薛霁的床上看他脱掉外袍,只剩下一身轻薄,带着精致刺绣的寝衣走上床。
“又不高兴啊?”薛霁上床抱住她。
容芊妤靠在他怀中,自然地像老夫老妻,“你说,要是有个新来的小太监叫继名你以为如何?”
“故意恶心我?”薛霁被她气笑了,“我是司礼监掌印,哪个不长眼的还敢与我同名,当然得他避我的讳,难不成还要到眼前找死吗?”
“那个陛下新封的才人,叫安茉如。”她在她面前才终于敢撒娇,把白日里的气全说与他听,“茉莉的茉,女口如。”
她就躺在怀里,软玉馨香,美人泣泪,薛霁这便知道了原委,“这就是那日你想让我打一顿的人?”
“崔如眉还拉拢她,估计也没什么好意图。”
薛霁喜欢她在他面前刁蛮任性的样子,白天越大气得体,晚上越惹人喜欢,他就喜欢看她生气。
他一只手按住容芊妤的胳膊,转身把人压在身上“那怎么办,用得着我吗?”
容芊妤环住他的脖子撒娇,屋内灯光昏暗,她明亮的目光显得格外好看,忍不住想亲上去。
薛霁情不自禁要亲上去,容芊妤用手一挡,打断了此刻的暧昧浓情,“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薛霁自然不知道,好奇等着她说原因。
“她身上有崔如眉屋内的香薰味,就跟那天你身上的味道一样,散不去,难闻死了。”
“你还记得!?”
“我记一辈子。”
没想到她卖关子是在这等着他,薛霁并未生气,见她得逞的样子,小狐狸一样狡猾,忍不住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容芊妤也并没有躲开。
“过两日我去看看,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就是讨厌他们两个罢了。”
她抱住薛霁,牢牢地抱住他,与他说起她梦中的美好生活。
“我有时候做梦,梦到我们有一间草屋,就像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草屋,我们做些小生意。养了一些小鸡小鸭,有个小院,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树下吹吹风,看看夕阳。”
这是她最想要的日子,没有什么尊贵身份,只是一间草屋,温饱尚足,两人相携慢慢老去。
这是她说给薛霁的话,可梦中他们有孩子,是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想再生两三个孩子绕膝,欢声笑语,美满团圆。”薛霁很了解容芊妤。
她摇头,“我不要孩子,有你就足够了。”
“你是很喜欢孩子的人,我是知道的。”每每说到这,薛霁便有些自卑,他不喜欢,他也生不了,这辈子也帮不了她。
容芊妤看出他有些失落,做起身安慰他,“你不必这般想,有你已是我的奢望,哪能有人会样样完满。”
“可我有私心,想和芊儿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大抵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白头偕老前路不得而知,这段关系终究是不正当的,至于子孙满堂,更是痴人说梦。
太监一般都会认个干儿子,养老送终,可干的到底不是亲儿子,何况亲儿子都可能不会管,又凭什奢求一个不相干的人善待自己。
他前半生做了不少亏心事,更不敢想自己的结局,隧从来没想过养干儿子的想法。
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说到这里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你一直遮掩着,我能看看吗?”
“……”
“不是不能……是我不想你看见。”他十分自卑,根本不敢面对如此真诚的恳求,又摆出掌印的谱,“我是掌印,你让我脱裤子,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你说出去做什么,我就是心疼你罢了。”
薛霁本能地回避,“改日吧,改日一定。”
容芊妤握住他的手,十分真诚地吻了他的手背,“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与其他别的身份都无关,你,在我眼里最好。”
薛霁有些欣慰,此刻的温情是他从未敢想的,他抚摸着容芊妤的额头,轻声哄她睡觉,“睡吧,明日还有大夏的使臣来朝拜呢。”
容芊妤缩到他怀中,没一会便睡着了,薛霁倒是忧心忡忡地,被她说的这些话扰得睡不着。
连他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她想看?
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等到容芊妤离开后才终于放心睡了两个时辰。
今日大夏使臣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