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我们就是不同意,难不成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再说来,您这么宝贝陶儿,陛下又怎么忍心呢,无非是需要个理由推脱掉罢了。”
她头戴抹额,显然是忧思过度生了病,只有容芊妤还算欣慰,“你是明事理的,他们那群人,就欺负我是个妇人罢。”
本是婆媳俩的私语,突然外面传来了哭声。
正是符陶。
“母后,母后我不嫁……”她哭着跑进来,明显是已经得知了要和亲的消息,“母后别把我嫁到夏国去,求求母后了,我不想嫁!”
白洢还假装不知情,想瞒过去,“没有的事,陶儿你哪听的这些昏话?”
符陶害怕得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头埋在白洢的臂弯里,身体不停地颤抖,泪水顺着双颊滑落。
声嘶力竭的哭生越来越小,只剩下哽咽和抽泣,眼中的惊恐和无助却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刺人心,惹人心疼不已。
“就是有个宫女说的,说夏国联合的条件就是与大周联姻,说他们指名道姓地只要嫡公主,那不就是我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白洢本来平复的情绪再次被勾起,母女俩抱头痛哭着。
容芊妤的神经迅速绷紧,“可知道那宫女是哪个宫的人?”
“她只说她急着给什么……安才人送要入冬的衣服,”她哭诉道。“母后你去求求皇兄,我……我不嫁,我这就殉国也不嫁……”
容芊妤大概知道了情况,这次又要让她做坏人了,“孙姑姑,烦您照顾好娘娘和公主,我先去问问。”说罢便离开了。
为了符陶,这一次她绝不能容忍。
“渊清,你先带人把安才人依香殿的人全部稳住不许外出,派人去司礼监叫上薛霁,搜宫。”
她反应迅速,多次的突发事件已经磨砺得她处事不惊,缜密地一番部署容不得意丝差错。
容盼问:“娘娘觉得是谁做的。”
“当然是崔如眉了,安氏哪有这个胆子。”
此招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一箭三雕好计策,不光自己从此在安氏那里没了和善的好名声,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嫁祸他人,安氏也定会因为这次搜宫更加轻信于她。
只怕安氏会记恨她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她倒是愈发聪明了。
容芊妤赶去依香殿时,薛霁早已经带人围了院子,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参见皇后娘娘。”
容芊妤点头示意,随后径直走到了正殿正中的椅子上,“有劳薛大人跑一趟了,实在是太后有令不得不彻查清楚,本宫这才把大人请来一起断个清楚。”
安茉如有些着急,说来她也是被陷害的一环,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慌了。
“娘娘,臣妾依香殿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但凭娘娘吩咐。”
“今日是谁遇到了长公主?”容芊妤问。
众人低头无人应声。
“说话!”
还没入宫几日,先是被皇帝看重,莫名其妙地成了妃嫔,今日又莫名其妙地被牵连。
作为一宫之主,她是主子,也想为手下的人辩解几句,“娘娘,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容芊妤没说话,薛霁替她说道:“安才人对太后有何异议,太后金口玉言当时你也是在场的,不能约束下人,已经是你的过错了,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吧。”
此话一出安茉如算是安生了,容芊妤本意也并不想牵扯她,可事已至此,两人都被陷害其中,想不牵扯也没法了。
“薛大人,您是司礼监掌印,按理本宫后宫之时与大人无关的,只是大人又兼任着东厂厂公。事关皇家尊严,也望薛厂公替本宫分忧,今日务必找出这个扰乱国政的贱婢。”
她好声好气地又问了一遍,“本宫再问一遍,今日谁见过长公主,谁与她说那那些闲话?”
众宫女太监依然匐在地上,身体压得极低,但就是没有一人说话。
“若是都不说,那边一起去昭狱走一趟吧。”容芊妤只管立威,所有坏事坏话都让薛霁做了说了。
“是……奴婢……”人群中听到一声颤抖的女声。
她站了出来,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面黄肌瘦,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安茉如紧张不已,她不想容芊妤还会有这副样子,与那日说有事情就来找她的温和样子判若两人。
这么一看,还是那位崔姐姐好相处和善些。
“有无人指示你?”容芊妤问。
她低头不答。
“盼儿,掌嘴。”随即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那宫女粗糙的脸上。
把在场众人,包括薛霁在内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见过容芊妤胡搅蛮缠撒娇的样子,见过她委屈巴巴求慰藉的样子,甚至见过她面色潮红旖旎雌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