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再不喜欢她,可说到底,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洞房花烛夜,难免心中有所波动。
安阳玩心又起,“纪相怎么连有些红了,莫不是...\"
一看安阳又是如此不正经的样子,纪谦心中刚泛起的一丝燥意瞬间消散,“长公主莫要多想,臣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
“臣只是有些事情要讲。”纪谦说着,一边做了一个请做的姿势,引着安阳坐在桌边,他自己也随之坐下。
“虽然你我二人是假成亲,但是有些事情也是臣应该交代一下的。臣的父亲早逝,如今家中还有母亲和未出嫁的小妹,家母前些日子生病,所以没能来上京。不过前几日母亲来信,下月等病情好转,将会和小妹一起来上京长住。”
“如今的宅子是陛下所赐,此外还有一些陛下赏赐的田产和财物。还有,臣没有纳妾更没有通房,如今大兴百废待兴,臣并没有纳妾的想法,所以今后长公主也不必替臣费心操持。”
原来是来交待家底了。
安阳对纪谦的产业丝毫不感兴趣,只要他们如今保持着婚姻关系,她可以平安的度过如今的险境,不被宗室当做棋子,那么她自己的食邑已经足够维持她和从前一样奢靡的生活。
更何况,纪谦的这点家底,属实有些不够看的,想必之前的那些聘礼和还她的债务也快要掏空他的家底了。
“纪相放心,今后安阳会尽好自己的责任,会孝顺婆母,照顾妹妹,至于家中事物,自有青黛,常喜还有长公主府的管事们可以一起打理。”
纪谦看安阳说的十分坚定,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知道今后安阳这不喜拘束的性子,能不能和母亲相处好。
“好,那长公主歇息吧,臣睡暖榻。”
安阳打量着纪谦,眼看着他自己径直就去橱子里拿了床被子,放在暖榻上自己铺好被褥。
纪相果真是柳下惠转世啊,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在面前也不肯多看几眼。
她真是忍不住在心里鼓掌,纪相,真的是名不虚传,真的是一门心思为了大兴啊!
彼此达成了共识,安阳也没了逗纪谦的心思,脱了中衣,去喜床上睡了。
按照婚礼习俗,大婚当日的龙凤喜烛是能吹灭的,于是整个喜房里除了烛心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再无其他声音。
门外,蹲在窗沿下偷听的几人,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我怎么刚刚还听着有说话的声音,现在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齐林奇怪道。
海棠想了想,小声的说:“这么快,难不成丞相大人不太行?”
“你才不行呢!”齐林护着自家大人反驳道。
青黛原本是不参与的,可是实在是放心不下长公主,也跟着听了听,好像确实没什么声音。
韩玄站在一旁,没有参与,实在是受不了齐林像个贼一样,走过去把齐林提溜走了。
只剩下长公主府的俩人继续蹲守着,秋心不敢偷听,规矩的站在门廊处,等着主子们的吩咐。
屋内的安阳丝毫不知外面的事情,可是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这床这么硌得慌啊,丞相府的床看着虽然没有她长公主府的那么精致,可应该也不差,可是她怎么睡都不舒坦。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坐起身,开口问道:\"纪相,你睡了吗?这喜床是不是坏了啊,怎么这么硌。”
纪谦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是他能听得到安阳翻来覆去的声音,他看向喜床的方向,“硌?”
见纪谦不太相信的样子,安阳撅起小嘴,娇气的说道:“丞相大人若是不信,自己来试试!”
这喜床是刚刚换的,他前几日都宿在书房,怎么好端端的会硌人呢?她打的什么主意?
未免有些太娇气了!
虽然将信将疑,可是纪谦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安阳主动朝床里面坐了坐,指着喜床,“丞相大人!你自己躺一躺试试!”
纪谦看向安阳,她头发散落着,樱桃小嘴有些不悦的嘟起,双眸中带了几丝委屈的看着他。
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里衣,而且不规整的扯开了一些,露出一截里面的红色丝绸肚兜来。
原本想说些什么的纪谦,眸色深黯,喉结滚动,立刻转过去身去,“不必了,臣立刻让人过来看一下!”
“别!”安阳急忙直起身,用手去捂纪谦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