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日连绵(3)(1 / 2)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淅淅沥沥,连延不绝。

起初是小雨,湿意绵绵染浸衣衫,衣料颜色渐深,皮肤冰冷。残春寒意浓,薄裳溅飞血。

一道凌厉剑锋横起,斩断千万雨线。

“裴玉斐,不必管我!”

经年不用的长剑出鞘,谢书台动作生涩,她艰难挡住前方重刀,虎口被震得发麻:“你不管我,还有机会杀出去!”

裴玉斐快剑连斩两人,他左手负伤,被雨水稀释的红色液体从肩关节处沿下,仍旧含笑:“出卖队友的事我做不到,谢书台,你成心想我下半辈子睡不安稳是不是?”

刀光剑影之间,谢书台背后又添新伤。

她忍痛皱眉:“我武艺不精,如今不过是个负累,若你一个人还可以冲出去,但如果你坚持不跑,一会儿力竭,我们两个可都会死在这里!”

“死就死,你看我像是怕死的人吗?”裴玉斐也收了玩笑神色,“我要是抛弃你一个人跑了,还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见他油盐不进,谢书台不禁着急:“裴玉斐!”

忽然!身后一道寒光划开脊背,谢书台向前踉跄,大片红色自她身后晕染开来,混着雨缓缓淌入泥泞,开出一朵瑰丽而又诡异的花朵。

“咳咳,裴玉斐!”

裴玉斐听到响动,回身看到谢书台处境,爆出一声怒喝:“书台!”

谢书台站在雨中,她身形摇晃,意识不清,眼前也开始逐渐模糊。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忘劝说裴玉斐:

“想想自己的身份,你若死在岸止城,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谢书台抬脚用尽最后的力气踹向扑过来的人,她手上的剑已经不稳,只能换双手合持,眼前冲过来的人已经起了重影。

她两手高高将剑举起,声音喑哑不清:“你想……你想害死岸止城不成?”

“砰”地一声交锋,谢书台手上长剑断成两截,她双手脱力,剑柄掉落在地上,谢书台半跪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人扑倒。

因为着急,她有些破音:“听到了没——跑!把今日的事告诉我大哥,才能为我报仇!”

她甚至用的是“报仇”而不是“救我”。

谢书台高声喊:“是你回来为我报仇,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葬在这里,让皇城的铁骑踏平横夺关——裴玉斐,若你真为了我好,替我护好岸止城!”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裴玉斐什么心事,挥剑的动作停了半瞬,只这一下,他腿弯被人一踢,差点摔在地上。

谢书台更着急:“别管我——跑!”

裴玉斐目光迷惘,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支长箭划破空气,直直刺进地上与谢书台胶着的那人脖颈。

身上骤然得到放松,谢书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凌厉的目光锁定来人,一时惊诧。

怎么会是他?

一阵箭雨解决了除谢书台跟裴玉斐以外的其他人,裴玉斐立在原地弯腰喘气,眼见着来营救的人渐近,他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哟,谢了啊。”

顾如期权当没听到,他目不斜视地略过裴玉斐走到谢书台身边,眸中关切:“阿姐,你没事吧?”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裴玉斐对了好几次才准确把剑收回剑鞘,他费力地走到谢书台身边躺下,问:“能看到我了吗?我伤也有点重,劳烦你把我一起送回去。”

顾如期额上青筋隐现,若不是谢书台在场,他真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蹲下身,解下外衣把浑身脏污的谢书台盖上,伸手触碰对方的瞬间,谢书台偏头躲避。

顾如期眸中一痛:“阿姐?”

谢书台喘了几息,觉得好一点了,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阿姐怀疑我?”

裴玉斐见缝插针地在他心里插刀:“可不是,相信你能问话?”

顾如期对裴玉斐的话置若罔闻,他神色受伤,双拳紧握,沉默了好一会儿。

裴玉斐便对谢书台说:“你瞧,果然不能随便相信他。”

“裴玉斐。”顾如期眸中的怒火如有实质,“你该知道现在谁才能救你。”

受到威胁,裴玉斐依旧不管不顾地对谢书台告状:“若我死了,皇城铁骑踏平横夺关,顾如期此人就更不能相信了。”

谢书台:……

好吵。

垂在身侧的双手重复了不下五次握拳放松的动作,顾如期深吸口气,他站起身,示意谢书台看向后方随他一起来的人。

这些人都穿着岸止城城卫的卫服。

顾如期低声解释:“新娘遭劫一事已经闹大,谢揽怀去见了父亲,父亲让我来处理,我沿着痕迹追查,才找到了这。”

原来如此。

事情发生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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