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亲,掌管兵练营的谢执戟是我大哥,我二哥是谢御城,即将奉皇命到西北赴任,你若劫了我,可想过后果如何?”
“还城主府的千金,我还就是岸止城的城主呢。”男子哈哈大笑,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起多余的心思,就乖乖跟着本当家回寨子里当我的压寨夫人,以后有本当家的一口肉吃就有你们的汤喝,再多话小心小命不保。”
“你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谢扶疏到底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本就不是多缓和的性子,闻言差点暴起,“你敢劫持我们,才是真的要小命不保……”
最后那个“保”字倏然低下声来,谢扶疏望向突然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大刀,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看来还是怕死的嘛。”刀疤男子哈哈大笑,像故意要惹恼谢扶疏似的,他又往前一点,几乎要碰到谢扶疏的衣裳。
谢扶疏心中越怒,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你……你想做什么?”
“想跟我的压寨夫人提前亲热亲热。”男人似是得意于谢扶疏眼中的恐惧,他把刀放在一边,伸手就要去摸谢扶疏。
谢扶疏下意识地去推他,然而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如何之大?她又刚刚负了伤,动作之间只是让伤口崩裂,又有鲜血自她左肩处渗了出来。
“小妹!”谢书台也去帮她,两人对刀疤男子又推又打,后者终于怒了,他用力一搡,谢书台顿时被他震开,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车厢边缘。
“阿姐!”
谢扶疏又气又急,她很有心把这个伤了阿姐的男人千刀万剐,然而左手实在提不起力气,双腿又被男人压制,甚至她能想象得出,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滚……滚开啊!”
男人已经跪在了她两侧,他的手放在了谢扶疏的腰上,急不可耐地想要凑上去。谢扶疏为了保护自己只得胡乱踢打,动作间不小心撞到对方的下颚,男人吃痛,忽然怒而一掌,扇到了谢扶疏脸上。
“别乱动!”他恶狠狠地开口,“再敢乱动,可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然而谢扶疏又怎么会听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阻碍她的抗拒,反而加深了她要挣扎的决定。
谢书台也好不容易站起来,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忽然想到什么,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谢书台拔下手上的簪子,望着男人露出来的一截脖颈,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的,是敌人,是要伤害到小妹的敌人,没有关系的。
她的身前正在上演一出闹剧,谢扶疏的尖叫声震透她的耳膜,终于,握着木簪的手用力抓紧,谢书台的手高高举起。
就在木簪将要刺进在男人脖子上的一瞬间——
“嗖!”
“嘭!”
一支长箭破风而来,直直地钉在男人的脊背,刚才还狂躁不止的身体瞬间没了动响,转而倒在车厢的地面上。
谢扶疏捂着衣服,面上带泪:“阿姐?”
“没事了,别怕。”
谢书台小声安抚着谢扶疏。而后顺着那只长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一人一骑逆着光影缓缓行来。
马背上瘦弱的身影戴着帷帽,看不清具体模样。
近处有人似乎认出了这个身影,结巴着对同伴说:“这……这好像是前不久一个人从我们寨子里杀出去那个娘们……”
也许是当时洛怜枝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太大,这句话还没说完,没来得及为大当家的死亡伤心的小弟们瞬间做鸟兽散。
洛怜枝也并不不打算追去,她掩唇咳了一声,才低声询问:“两位小妹没事吧?”
“嫂嫂?”谢扶疏拢好了自己的衣服,随便抹了一把眼泪,“你怎么在这儿?”
“回城的车马突然断了,柳监发现少了你们两个,便让我回来追。”
洛怜枝仍旧一副病态,她仿佛说话都极为困难似的,没说上几句就要停顿一下。
她将刚才才夺人性命的弓箭收好:“好在你们没事,不然柳凭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谢书台问:“堂嫂可认得这个人?”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洛怜枝随意扫了一眼车内的尸体,“怎么?”
谢书台捂着唇:“他的党羽离开时提到了嫂嫂,好像是当时绑了嫂嫂的那些马匪。”
“这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洛怜枝讶异,她又轻咳两声,垂眸间看到谢扶疏肩上的伤口,问,“小妹这是怎么了,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嫂嫂来得及时。”谢扶疏轻轻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