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理由?两人有过婚约,他又在六艺会上被阿姐害得颜面尽失,这都不能算是理由吗?”
“被你阿姐害得?”裴玉斐问,“他想害你阿姐不成,你怎么会说是书台害的他?”
顾如期垂眸:“恶人惯会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开脱,我猜他当是这般想的而已。”
裴玉斐看着他,忽然一笑:“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半晌,顾如期唇角也扬起一点弧度:“阿姐下落不明,我吃不进去,殿下随意就好。”
裴玉斐缓缓摇头:“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敢吃了,不然显得我多没有心肺似的。”
两人又走了一段,裴玉斐才又问:“那你觉得,要是卫瑶昨夜不在红袖楼,会在哪里?”
顾如期反问:“刚才卫家仆人已经说了,他就在红袖楼,不仅如此,每年燃灯节他都会宿在那里,难不成世子觉得他在骗我们?”
“是我问错了。”裴玉斐看上去有些懊恼,“你们都觉得书台被卫瑶带进了红袖楼,但如果谢书台不在那,你们又要去哪里找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裴玉斐说,“只是想提醒一下,我的势力虽不在岸止城之内,却不代表我在此地就孤立无援、无人可用。”
顾如期垂下眼睛:“殿下说这些话,小人是越听越不懂了。”
“不懂吗?”裴玉斐轻笑,眼眸中却迸射出一缕寒光,“那我来给你回忆一下,三日前,昨夜你手下抓到的那个所谓卫瑶的人,跟你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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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卫瑶冷置了两日,第三天谢书台以为自己仍然见不到卫瑶的时候,那道华贵身影终于再次出现。
他身上依然沾着脂粉香气,衣襟隐约现红,发冠上还插了朵花。
谢书台已经换了身衣裳,她身上束缚早已除去,但身边有两个侍女看从,也逃脱不得。
卫瑶一来,那两个侍女才肯离开,谢书台就临坐窗台,恍若未觉。
卫瑶从后走近,两手撑在她身前的桌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狭短,近得她听得清背后的呼吸声。
“别动。”卫瑶倾俯上身,未将女子口脂擦干净的唇就要落到谢书台发丝上。
谢书台身体僵了片刻,而后猝不及防一抬手,旋身就要往卫瑶下方踢。
卫瑶早有防备,抽身后退,借势捉住她作乱的腿,而后往前一拉——
“唔!”
谢书□□立难持,在卫瑶的拉扯下跌坐在地上。
“自上回林外那次,早防着你了。”
卫瑶唇角带笑,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谢书台的腿肚,哪怕隔着两层布料,谢书台还是感觉那处犹如被毒蛇缠住,让她额生冷汗。
卫瑶假好心地扶她站起:“别总是这么不小心,你现在受制于我,要想少受折磨,得识时务。”
谢书台横眉冷眼:“除非你敢杀我,我才叫受制于你。”
“你们谢家女的性子怎么都这么泼辣?”卫瑶微微一笑,“谢扶疏这样,你也这样,我收回那句话,在这方面上,谢家女子还是比红袖楼的妓子们更得我意些。”
意识到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谢书台越发冷下了脸。
她用力甩开卫瑶的搀扶,重新到桌前坐好:“不伤我,也不能杀我,除了送我来那天你还是头回来我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卫瑶坐到她对面:“我一开始不就说得很清楚了?”
一顿,没给谢书台质疑的机会,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谢扶疏他们来找过我,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你的下落的?”
谢书台心神一震,却故作平静道:“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传的消息?”香茶在唇齿间溢出浓厚的韵味,卫瑶挑眉看她一眼,又道,“也是,你若是能有那个本事,我这里就困不住你了。”
这是实话,那两个侍女没日没夜地监视着她,如果谢书台能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出去,她人就不会在这里了。
谢书台并不反驳,只是问:“小妹跟你说了什么?”
卫瑶无奈摊手:“吵得很,无非就是逼问我把你藏在哪里,只是她没证据,我只要咬死了不知情,她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谢书台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没说话,卫瑶却看透了她心思,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指望他们来救你吧?”
谢书台微微敛目,没有说话。
卫瑶身子后倾,半靠在椅子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地方隐蔽得很,只要我想,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来。”
谢书台“哦”了一声,只问:“岸止城少城主失踪这么大的事,你确定自己能瞒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