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哎,今日可真是让薛云姑娘出尽了风头啊。瞧瞧那首曲子弹得,连我都喜欢的紧呢,又何况是那些个客人。”
语毕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迎面吹来冷风,女子登时拧了眉,“这个筱翠,我叮嘱了她,要她关上窗子。瞧瞧,这又给忘了。一准儿是赶着去听薛云姑娘抚琴,才将这些个事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女子,顺势接了句,“嗐,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关上就是了。”
窗子关上,二人又朝着衣柜走去,不住的说着薛云姑娘抚琴一事。待拿出那两件一模一样的衣裙,二人又坐在铜镜前打扮,盘长发、戴首饰。
铜镜前二人滔滔不绝,床底下的二人却是各有各的难。
本就是一张小床,躲在床下的二人只得面对面侧躺着,才能不被发现。
更要命的是宋锦安本就畏寒,现下床底又阴又冷,她只觉寒意入骨,双手如冰。
偏偏霍无妄胸膛在前,宋锦安双臂曲起,挡在二人之间。她的双手,纵是有意不碰他,甚至一再往后收着,可不知为何却还是频频覆在他胸膛上。
浓重的气息洒下,落在她发顶上。
许是靠得太近,宋锦安甚至能听到他心口处传来的动静,如同击鼓般清晰。
她蓦然想起二当家的所言——
“你若忍气吞声,日后只怕会更委屈。”
上一世正是她一再的妥协,才会被霍无妄彻底掌控。凡是他想要,多数都能逼着她做出妥协。即便她也曾抗拒、曾闹过,但最终还是她妥协。
本想这一世能与他恩怨两清,可就这么算了,当真是恩怨两清吗?
宋锦安稍稍抬眸,微弱的烛光下她好似能看到那张背光的熟悉容颜,只是看不清他的墨眸。
或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算是恩怨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