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几招而已。
“陈将军有话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有霍无妄这话,陈安宁索性直接问:“倘若明知霍家因手握重兵,日后会遭到天子忌惮,甚至会迎来灭门之灾。霍小将军可还愿镇守北境?”
没由来的说了这么几句,愈发让霍无妄听不明白。
他狐疑的打量着陈安宁,可竟从他眼中看出几分诚恳,倒不像是玩笑话。
将陈安宁的话思虑再三,最后霍无妄才点头,轻声吐出二字:“愿意。”
陈安宁突然大笑,双手背后大步朝着不远处的兵器走去,嘴里喊着:“果然啊!果然如此!”
霍无妄看着他的背影,实在不懂此人究竟是何意思。但思及陈安宁所言,却又陷入沉思。
灭门之灾吗?大抵不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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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安看了两张画像,虽只有六七分像,但也已然足够了。
忽地听闻外面响起阵阵叫喊声,倒像是在起哄,她探头看向帐篷外面。只可惜诸多士兵都围在一起,倒是看不见里面,但也隐隐猜到是霍无妄与陈安宁在动手。
她懒得去看,打着哈欠折返回帐篷内。
见高义与手执画像的士兵要出去,宋锦安慢悠悠的飘出一句:“两千两银子,够军营吃多久?”
高义止步,看了看身侧的士兵,轻轻摆手让他出去。
待帐篷内只剩下二人,高义才问:“宋姑娘此言何意?”
宋锦安落座,单手撑着太阳穴,哈欠连天,有气无力道:“江家火烧四方医馆一案,若是现下撤了,兴许能从江家手中拿到两千两白银。那些白银我留着也是无用,索性赠与你们,也算是一点心意。只要下次我来,别再只有两道菜即可。”
银子留着也是无用……
高义还是头一次听人如此说,好狂的话。
但这等事他不敢随意答应,只得等着陈安宁回来再做决定。
“此事并非我一个小小的副将能定下的,需得将军同意才行。”
宋锦安微不可查的点了头,见她困得近乎睁不开眼,高义便慢慢退了出去。
直到霍无妄和陈安宁折返回来时,宋锦安已然坐在椅子上睡着。
进屋的刹那,原本还在说长枪的招术,但在看到宋锦安睡着时,二人同时噤声。
前夜忙着应付那些去小院动手的人,本就没睡好。昨夜又忙了一夜,至今也没能歇息。难怪她坐着都能睡着,看来实在困得很了。
霍无妄走上前去,将人打横抱起便往帐篷外走去。
陈安宁匆忙去吩咐高义去备马车,又派了两人将霍无妄和宋锦安马匹送回去。
待一切安排妥当,高义才同陈安宁说了银子一事。
“两千两白银?”
陈安宁眼都瞪圆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好啊,她既是愿意给,咱们又何必推辞?收了这些银子,给弟兄们买些肉吃也是好的!”
“啊?就、就这么收了?”高义显然还有所顾忌,“如此收了,不妥吧?”
“有何不妥?银子是她要给的,本将军何必推辞?”
陈安宁双手背后,冷哼一声,抬脚就往帐篷里走,“况且,朝廷补给的军饷也不知何时能下来,难道在这之前,整个珣州的戍边大营都只吃素?连点荤腥都不见,弟兄们哪儿来的力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似是跟进来了,陈安宁回过头看去,不耐烦道:“还跟着我干什么?画像都有了,还不速速派人去找!”
“啊?”高义愣了一瞬,明白过来后连连应话,“是、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寻那人!”
说着就要退出去,不料陈安宁又道:“再派几个机灵的去宋姑娘那,免得她遇险。还有,务必叮嘱那几人,等两千两银子到手,速速买些肉来。买肥的,好吃。”
这哪里是怕宋锦安遇险?这分明是惦记那两千两银子呢!高义也只敢在心中如此想。
“是。”高义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转而便退了出去。
帐篷内没了旁人,陈安宁去到案几前坐下。一想到即将到手两千两银子,顿时感叹:“简直是财神爷转世,出手就是两千两,倒是大方。”
虽说这些银子是从江家手里得来的,但只要是用了正当手段得来的,便没什么收不得的。
只是他倒是不曾想过宋锦安竟舍得将两千两银子给他们,可是不少呢……
前方忽地一亮,突然冲进来一人,快步上前,拱手道:“将军!”
大抵是这些时日朔北暗中有些动静,倒是让陈安宁时刻都悬着一颗心。见冲进来的士兵神色如此慌张,当即便想到了朔北一事。
陈安宁噌的站起身,急忙问:“可是朔北攻进来了?”
“不是,是有位钱公子要见将军。此人还说……是宰相大人命他前来,有信要交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