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现下我对你柏大人的评价可不太好，既迂腐又死板，还毫无情趣。”
“办案要什么情趣，我只要知道谁是凶手就行。”柏璟难得反驳她。
苏妩眼睛瞬间亮了，不动声色地往柏璟那边靠了靠，“你不如求求我，我帮你查出凶手。”
“你是菩萨还是大佛？”柏璟毫不客气地回怼。
苏妩怔愣地看着柏璟，这人嘴里还能吐出这种话呢？
柏璟似乎也反应过来不妥，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苏妩回归神来，抬眸看着柏璟那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其他原因而红透的耳根，声音浅浅道：“我既不是菩萨也不是大佛，但我知道谁是凶手。”
柏璟回过头来，拧眉看着苏妩。
“但柏大人不求我，我就不说了。”苏妩笑着说完，扬长而去，丝毫不顾身后之人快要将她盯穿的眼神。
一路上，柏璟都没再跟苏妩说话，苏妩也没跟柏璟说话，俩人就跟吵架了似的。
小桃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和柏大人是不是吵架了？”
“哪儿能啊，你家小姐我多大度，怎会与柏大人闹不和。”苏妩刻意提高音量，就是为了让柏璟听到。
走在前面的柏璟身形一顿，没理会苏妩。
苏妩继续道：“小桃你说，你家小姐大度吗？”
“当然。”小桃一脸崇拜：“小姐是奴婢见过最大度的人。”
要是苏妩不大度，怎么可能把翠喜那种杀人犯放在身边，还好心地让她歇息。
“是吧，你家小姐也这么觉得。”苏妩奖励似的捏了捏小桃肉乎乎的脸蛋，目光却盯着柏璟的背影。
小桃害羞地捂着脸，耳朵都红了。
走在前面的柏璟回头正好看到苏妩调戏自己的丫鬟，眉头狠狠一皱。
闺阁中的姑娘，怎的会有这般放浪的举动，成何体统。
苏妩眼尖，正好瞅见柏璟回头，趁那人还没转身，她忙道：“柏大人，瞧着我做什么？”
柏璟没回答，留给苏妩一个冷漠的背影。
小桃松开手，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蛋，满脸好奇道：“小姐，柏大人得罪您了吗？”
“何出此言？”
小桃摇摇头，“就是觉得您一直在说话呛柏大人。”
“莫要随意揣测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多大方的人。”苏妩淡淡说完，自己先走了，小桃连忙跟在她身后，不敢再说其他，生怕苏妩也说话呛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本就引人注目，此刻还带着五具尸体回来，更加引人注目。
挤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不是说出城查案吗，怎么还多了几具尸体？”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证人被杀人灭口了吗？”
苏妩听到这话，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名衣着朴素，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心虚似的收回视线，跟身旁的人继续讨论着。
大理寺的人大张旗鼓地拉着尸体在大街上走的消息如风过境，迅速传遍了这座不算大的小城，有人不安，有人害怕，有人高高挂起，亦有人无所畏惧。
从城门口到许家，短短一刻钟而已，苏妩已经在去人群中看到不止一个人用不算友好的眼神盯着他们。
到了许家后，李暄领着人把尸体送到验尸房，柏璟站在院中，前些日子遭受了大雪摧残的腊梅只剩下寥寥几朵花瓣，被风轻轻一吹，尽数落在柏璟肩头。
苏妩见状，又忍不住开口打趣：“大人这是，学女子簪花？”
柏璟身形明显一顿，反应过来后，利索地将身上的腊梅抖落。
苏妩叹息着摇摇头，继续道：“可惜了这花，柏大人一点儿怜惜之情都未生出？当真铁石心肠。”
柏璟总算愿意转过身看她，但脸色冷得吓人。
苏妩看着柏璟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加来劲，“盯着我做什么，柏大人不必盯着，我也知道自己倾国倾城。”
柏璟：“……”
第一次见脸皮这般厚的女子。
苏妩越发起劲，“柏大人莫对小女子上心，父兄丧期未过，小女子无心儿女情长。”
柏璟握紧剑柄的手松开，旋即又握紧，重复了几次才道：“苏小姐，下官眼睛没瞎。”
言外之意就是他看不上苏妩。
苏妩丝毫不吃亏，“那正好，本小姐眼睛也好使得很。”
站在苏妩身后的小桃目光来回在俩人身上扫。
小姐怎么一遇到柏大人就那么容易生气，就跟没长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