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脸，满是倦意，也满是脆弱，像海上飘零的玻璃罐子，装着可口的糖果，大浪打过，叮当作响，透明又易碎。
望着这样的他，林木染脑子不太清醒，但还是强撑着力气，把手从他肩头重新移到脸上。
她摩挲着他的唇角，微笑道：“许老师，害怕了？”
“你说过我是你很尊敬的老师。”
“是啊，你一直都是。”
“那你还……”
“我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所以……”
“许老师，可能是你想多了，我只是稍微照顾你一下罢了。”林木染把被子给他盖好，“我暂住这里一晚，晚安。”
林木染起身，手被他拽住。
好烫的手，烫得林木染一手泡。
“以后不要这样玩了。”许敬辰哑着声说。
林木染不舍地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知道了，许老师。”
关上门，林木染靠在门前，低头像个女鬼般吃吃笑着。
哦毛细佬一。
＊＊＊＊＊＊＊
许敬辰醒来时头昏脑胀，屋子的窗帘被拉起来了，有点刺眼。他翻了个身，刚想支着身子坐起，一转脸，林木染坐在床沿，正沉默地望着他。
酒后的记忆有点乱，许敬辰想不起来，下意识拉着被子问：“有事吗？”
“我做了早饭，许老师出来吃吧。”
“好，我换衣服。”
许敬辰捏着衣袖，颊上的绯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染到耳尖。
这件睡衣是林木染给他换的。
昨晚，昨晚……
林木染起身，走近他，“许老师，在想什么？”
许敬辰眼珠乱瞟，“你要不先出去？”
“好。”林木染背着手出去。
换好衣服下楼后，林木染靠在桌前等他用餐。
“许老师，你昨天喝得太醉，我就做了点清淡的饭菜。”林木染展示了清粥小菜，并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小点心。
她捧着盘子走到许敬辰面前，轻轻晃了下，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至于我的小创作，就请许老师不假思索地吃下去，当是你给我的奖励，嗯？”
许敬辰看了两眼那块小点心，模样怪怪的，他再看两眼，弯着嘴角说：“像丘比。”
林木染低头看了看，还真像，她自己都没发现。
“像丘比的话，不更得吃掉了？”林木染说。
“当然要吃。”他点头，抬手去拿。
林木染收回盘子。
许敬辰疑惑。
林木染轻轻捏起那块点心，“那就让本料理魔女亲手喂许老师吃丘比。”
她欲要往许敬辰嘴里送，许敬辰竟抓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轻轻，又裹挟了些许强势。
他敛着眸子，把目光放在点心上。
像猎人锁定猎物。
他是猎物。
咬到点心时，许敬辰忽然看向林木染。
林木染捏点心的手微微一顿。
许敬辰察觉到了，握她手腕的力度增大许多。
点心味道还算不错，许敬辰敛眸品味一番，把剩下的吃掉。
“味道很不错，这算是你给我奖励。”许敬辰说完，瞥向林木染的手。
手指上还有点心残渣。
他沉默片刻，牵着她的手腕去一旁的洗手池，轻轻拧开水龙头，给她冲洗一下，而后拿过毛巾给她擦手。
许敬辰放好毛巾，落座餐桌，看林木染还在洗手池边站着，唤了声，“你不来吃饭吗？”
林木染一个激灵，哦了两声去用餐。
饭后，许敬辰问她：“你春节回家过年吗？”
“回。”
“我也回。”
“怎么今年想回去过了？”
“C市一中好像又扩建了？”
林木染嗯了声，“许老师是想找找童年回忆？”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找找。”
林木染撑着下巴看他：“也许可以找到我们曾经擦肩而过的记忆。”
许敬辰默声看向远方。
擦肩而过吗？
远远不止擦肩而过。
～～～～～～
年前工作较多，新部门的事情安排得匆忙，对接不太清晰，给林木染徒增烦恼。她尽量稳住情绪，但也难免阵阵烦躁。
又要去附近那个酒吧独自清醒时，林木染打断自己的想法。
她想起许敬辰跟她说过的话，要感受不一样的东西。
许敬辰开完会后，刚出会议室门，Zora小跑过来跟他汇报：“许总，林小姐来找您了。”
他有一瞬间的讶异。
年前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