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月雅一定会在云城大学东门停留,那边的路能最快送陆明深回公司。
东门算是云城大学的正门,临街的门口有绿化有闹市,白风清远远看到了等在车外的萧月雅,她这人一板一眼的,听说是强迫症,接到陆明深电话一定会出来等候。
只要人在就好了,白风清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撑着浅绿色的阳伞慢慢从萧月雅身边走过去,她相信,萧月雅会把这个事情说给陆明深听的。
同白风清猜测的那样,看到她出现后萧月雅神色讶异,一贯冷硬的表情几乎绷不住,怔愣地看着白风清走进了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文具店里。
恍惚间萧月雅觉得曾经自己查到的资料重现眼前——温书宁比陆明深小两届,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温书宁温温柔柔地问陆明深文具店在哪里,知道后就这么撑着伞走向那家文具店。
在文具店门口收伞的瞬间,白风清余光看到了盯着自己的萧月雅,轻笑一声,走进了文具店里。
来文具店并不完全是为了在萧月雅眼前留个影子,白风清确实要来买点最近可能用得上的工具,比如说美工刀和长剪刀。
买完一兜子文具出来,萧月雅还等在车外,应该是陆明深还没缅怀完故人。
白风清已经按部就班走完了第一步计划,就干脆地走向公交车站准备回家,大学老师上班时间宽松,加上她下周才是正式上班时间,现在可以随意安排。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来得很快,白风清上车时陆明深还没从学校里出来,她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萧月雅的身影,估算着对方会怎么汇报刚才的事。
希望这些人都不要让她失望,最好一步步、乖巧听话地走进她的计划里。
在云城的家是白风清临时买的小房子,两室一厅,只有六十五平米,一个小房间留给她存放伪装工具,主卧则是她跟女儿夏满一块住。
平时夏满要上幼儿园,她一个人住这么个小房子还是觉得空旷。
白风清回到家后立马摘下身上乱七八糟的饰品,又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灰色不起眼的休闲装,吹干头发后简单盘起来,戴上渔夫帽遮住半张脸。
换了个容量更大的帆布背包和藏蓝色雨伞,白风清重新出门,她要去打听一下,看看陆明深说白家出事的事情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不落井下石还真对不起白家“养育”她这么多年。
要说在云城听八卦,不外乎两个地方——白净柳,夜欢渡。
意思是白天应该去净柳小馆,晚上可以去欢渡会所;净柳小馆相当于一个比较安静的俱乐部,喝茶娱乐两不误,保密性也好,不少人都喜欢来这边谈事情。
除了保密性强的地方,还有不少开放的娱乐设施,许多显得发慌的大小姐二世祖都会来着说些乱七八糟的。
两处地方都是会员制,白风清早年跟着陆明深时有单独让他给自己办过会员卡,后来两人分手,白风清自己一直续交,就怕万一自己有需要求人的一天进不来。
当年的谨慎小心,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倒是省了白风清从头再来的功夫。
八年过去,净柳小馆里已经换过好几批服务员,不会有人能认出白风清来,她穿着简单,门口的保安跟服务员还拦了一下,直到看见白风清的卡才一脸恭敬地迎她进去。
服务生得体地问白风清需要什么服务,白风清站在前台处有些犹豫自己要去哪里,略一看过各个包厢。
忽然间白风清想起在陆明深那个圈子里,有个八卦王者,听说那家伙因为太会搞八卦,什么小道消息都能拿到手,家里人特地介绍他去体制内干过一阵,后来他自己受不了辞职了。
如果白风清没记错,这家净柳小馆他是有股份的,周一说不定会来看看,而且那人好附庸风雅,应该是在小馆后单独的茶苑里。
白风清确定位置,刷了卡后又选了茶点才转身去茶苑,今天她应该会在这边耗不少时间,有点吃的比较耐得住。
茶苑是个古香古色的内院,屋里有包厢,院子里也有茶亭,白风清特地选了湖边的一处亭子,顺着风刚好可以听见乱七八糟的八卦。
到亭子时已经摆好了茶水、糕点,还有白风清交代准备的一副围棋,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让服务员离开,白风清拿起黑色的棋子,下在了天元的位置。
君山银针的味道随风飘进白风清的鼻中,味道确实不错,贵多少有贵的道理。
白风清才把局势摆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大咧咧绕过柳树走进茶亭,手里捏着把折扇,摇得啪啪响。
“白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男人笑眯眯地去摸小几上的点心。
“我没说请你,邵以东。”白风清执白棋观看棋局,头也没抬。
邵以东无声笑笑,合上折扇,双手握着折扇支在下巴处:“我以为,白小姐表明身份来净柳小馆,就是为了找我买消息的,现在连块糕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