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清视线扫过他们,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向公交站,开玩笑,今天可是周一,她得去学校正式上班,哪有空在这听他们唧唧歪歪。
所以等着白风清走过来的邵以东两人眼睁睁看着白风清似乎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走到了站牌旁边,甚至走得快了点,跟避瘟神似的。
邵以东嘴角抽了抽,跟钟百思对视一眼,赶紧追过去。
公车这种东西,就是你等的那一趟永远不来,你不等的,一趟趟过。
距离不远,邵以东很快就走到身边,白风清没给他眼神,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虚的,随便听听就好了,不必当真。
“白小姐 ,我已经让人去做了亲子鉴定,夏满确实不是明深的孩子,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误会了……”邵以东尽量语气好一点,说来多少有点尴尬,贸然猜测结果还猜错了,加上周六白风清说的那些话,让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白风清。
纵然如此,道歉的话还是要说的,误会这种事情对女性来说相当不礼貌,而且万一人家夫妻俩伉俪情深,他说的那些话就是给人家夫妻俩添堵。
白风清点点头:“嗯。”
看起来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的样子,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把邵以东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钟百思相较邵以东,显然更会应对这种情况,他绕到白风清另外一边,温柔地问:“白小姐,这次回来,你应该需要帮忙,不妨跟我们说一说,只是钱的问题,我们一定不吝啬。”
白风清听罢,嗤笑一声:“不是,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需要你们所谓的帮忙?我女儿上的是云城数一数二的幼儿园,你们查档案的时候都不查名下有多少资产吗?”
当然,白风清的财产肯定没法跟积累了好几辈人努力的豪门世家相比,可她手上的钱也不至于过得拮据。
如果她真的穷到这种需要别人资助的地步,又哪里轮得到钟百思说这话?
在萧秘书送来名片的时候她肯定迫不及待就答应了,毕竟苦谁都不能苦她女儿。
闻言,钟百思跟邵以东愣了一下,他们似乎下意识地又把白风清当八年前那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了。
忘记了她现在一个人就养着净柳小馆的VIP卡、可以随意在市中心任何一个高消费的餐馆茶厅随意耗上一天、还能送女儿上最好的幼儿园。
这些都是靠钱堆出来的,没有钱的话,只是送女儿上幼儿园,估计就能让白风清变得一穷二白。
邵以东皱着眉头想了下,问:“白小姐,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
曾经白风清离开云城时,听说陆明深已经被气得收回了所有送给白风清的东西,除了几张会员卡是白风清曾经自己亲手办的,陆明深没去动。
可以说除了这些烧钱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的会员卡,白风清一分钱都没拿到,身无分文离开的年轻女孩儿,哪里能在短短几年内就积累出大量家底来?
白风清整理了一下裙子,看着缓缓驶来的公车,说:“不是我怎么突然这么有钱,是你们从来没问过我到底有多少钱,我十四岁开始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你们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公车刚好停在站牌前,白风清直接走上去,掏出卡刷了下,司机师傅大声问愣在原地的邵以东两人要不要上车,见他们不上,公车立马关上车门,飞一样冲了出去。
已经在窗边坐下的白风清,用余光轻轻看着两人,等一个发展的转机。
公交车离开后许久,邵以东才回过神来:“我们好像被她鄙视了。”
钟百思摸摸下巴:“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啊,我们十四岁的时候……还在上各种课程吧?”
优秀继承人永远是用钱堆出来的,资质好的孩子,用钱堆出知识、见识、眼界、教养,成年之前是学习知识最好的时间,他们在那个年纪,过得无忧无虑,根本不用考虑养活自己的问题。
因为家中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不用争也不用费劲地为了活着拼尽全力。
这么一对比,白风清活得比他们强太多了,小小年纪,成绩永远第一,还能一边打工一边对所有人演戏,假装成另外一个人同白家虚与委蛇,简直多智近妖。
邵以东同样想到这些,所以他才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沉默一会儿:“我就不该来这趟。”
两人郁闷地去净柳小馆准备工作,邵以东家中是政治背景,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走到高位,他本来也该去情报部门工作的,奈何那边管得太严,他就自己辞职了,现在靠投资养活自己。
钟百思家则是做实业的,民国时期就举家出国,金融危机后才慢慢转了一部分产业回国,现在亚洲地区的产业都是钟百思在管,换言之,他比邵以东要忙,能陪着去见一趟白风清还是因为没到上班时间,见完他就要去忙了。
回到净柳小馆,钟百思先去自己的办公室工作,邵以原本爱去湖上办公,今天过于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