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送她去lunjian、送她去精神病院都轻而易举,相对而言,跟陆明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去白家宅子的路上,白风清就知道自己这次又被卓艾兰骗了,有限的时间里她只能想到先顺从,要神智清醒地活下来,才有机会逃离并且报仇。
看似白风清是被白家人劝说动了,不如说白风清是在听完白家让她做什么后,对陆明深的身份心动了。
把她送过去,就要做好了被她反咬一口的准备,除非白家能在陆明深手下弄死她,不然她迟早杀回来。
因为白风清的配合,加上卓艾兰从中搅混水,白风清从白家离开到住进陆明深送她的房子里,她一分钱没拿到。
在跟陆明深生活期间,明面上的开销是陆明深出,私底下的开销白风清都从自己的小金库掏。
云城被困半年,要不是陆明深对她也不算十分上心,有了可以接私活的空闲,白风清怕是早被掏干净家底了。
白风清刷了牙才给陆明深回复说:没有给,白家跟我说好的条件就是,我去跟你,白家不动我母亲。
本就是个很不公的交易了,卓艾兰还背刺白风清,试图一次性踩死她为自己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儿子铺路,或许那些年,白风清为了她做出的妥协,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吧。
从知道卓艾兰做过的事情开始,白风清就知道,两人之间必然需要一个终点,一个注定无法回头的终点——让那个未出世的弟弟消失。
无人知晓的孩子,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风清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笑了下。
知道卓艾兰流产那天,她真的很高兴。
卓艾兰能够小三上位,她确实很谨慎,也能忍,顶着那么热的天气去乡下躲着,身子一天天沉重,有句话叫一孕傻三年,怀孕六个月,又是高龄产妇,再精明的女人都会傻一年。
白风清一直在考虑怎么做才能让卓艾兰流产,必要时候她都想直接去把人推山沟里,后来家中阿姨洗水果的时候白风清忽然想到了卓艾兰对一些东西过敏。
小时候白风清早熟,六七岁就反过来照顾卓艾兰,基本上家里的吃喝都是白风清准备的,卓艾兰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精贵人,哪里会自己动手?
多年相处下,白风清记得卓艾兰对两种东西过敏,一种是桃类的核,不小心碰到一点点都会过敏,而且很严重,实在嘴馋想吃桃子,就只咬肉多的部分。
那时候已经十一月,想找桃子也找不到,找到的成色不好,卓艾兰未必肯吃。
剩下一种,就是野草过敏,学名是什么白风清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她记得小时候卓艾兰心血来潮去小学接她放学,路过花圃,不小心碰到了草籽立马过敏,反应非常严重。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说很少见对草有这么严重过敏反应的,一般人对草过敏就是起疹子这样。
而白风清没有做什么,先去买了一袋桃子说自己想吃,从楼下花坛里揪了一大把野草。
桃子的核跟野草全部烘干磨成粉,之后再去订购一束白老三送过卓艾兰的鲜花和卓艾兰喜欢吃的生鲜。
两样东西在打包前白风清都经过手,桃核粉跟野草粉兑了水,大量喷洒在鲜花跟生鲜上,本身就要混药水保鲜的两样东西,药水的味道完全掩盖桃核粉跟草粉烘烤过的味道。
看着东西被快递员送走,白风清转而去买了点食材,想着要不要给陆明深做顿饭,解决了卓艾兰,她就准备离开了,算是提前犒劳一下陆明深。
早上送出的礼物,下午就接到了小镇卫生院的电话——白风清至今还是卓艾兰的紧急联系人之一。
保姆肯定被卓艾兰交代过不许联系白家,出了这样的事肯定只能联系白风清这个女儿。
医院就说大人过敏很严重,必须要做手术,而且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卓艾兰反应严重到子宫内部有出血现象,不确定孩子还能存活。
白风清当时状似为难地告诉医生:“不好意思啊医生,我在外地念书呢,我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有了孩子,但是我希望我妈妈没事,一定一定要救我妈妈。”
这是白风清最后一次喊卓艾兰妈妈,也给医生透露一个信息:第一,她们家是单亲家庭,第二,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孩子,可能这个孩子的来历并不干净。
妇产科的医生其实很不喜欢乱来的女性,因为不管是流产还是迎接只有母亲的孩子过来对他们来说都很容易招惹事故,所以大部分医院在给女性看病治疗时坚持让女性的父亲或者男朋友、老公过来,不然就都是保守治疗。
现在白风清的话等于给了医生定心丸,他们可以安心救大人了,因为这是个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哪怕她的病例显示已婚,谁知道跟丈夫有没有婚姻事实呢?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卓艾兰的过敏很严重,她不敢在白家说出来自己怀孕的事,白风清猜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