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病患(1 / 2)

随着阴影从林中逼近,平地起风,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费伦泽提起了自己的弓,拉紧弓弦,汤姆握住魔杖,一时间心思紊乱,难以平静。

厄莫瑞斯语焉不详的话语盘桓在他的脑海中。乌鸦是死亡的预兆,谁的死亡?神秘盈满又代表什么?什么是血色的太阳?邪恶又是指什么人?他们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他真的会从今天开始讨厌预言。

乌鸦从林中飞了出来,跟在后面的是满脸不快的猎场看守克劳利。

他看上去没有受伤,精神也不错,但是,他的背上趴着的分明是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厄莫瑞斯·勒梅。

“你们在做什么?”克劳利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两个生物。

费伦泽放下了手上的弓箭,汤姆也松了一口气,收起了魔杖。

“发生了什么,先生?”他下意识问,“Lily怎么样了?”

马人费伦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梅林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克劳利摇了摇头,将梅林向自己的背上推了推:“昏迷了……先进屋说吧。”

他的眉头一直皱得很紧,情绪显而易见的不太愉快,汤姆暗暗懊悔刚刚不该去触他的霉头,快步跟了上去。

费伦泽也没有表示异议,安静地走进了木屋中。

乌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飞向了被黑暗遮蔽的月亮,下一刻,乌鸦消失了。

费伦泽如有所察般回过头,一轮皎洁的满月正悬挂在夜空中。

克劳利将梅林轻轻放进了沙发中,沙发长度足够少年身形的半梦魔舒适地横躺着,他替梅林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免梅林长期维持一个动作起身时脖颈不舒服。

做完这些事后,他打了个响指,一床被子盖在了梅林身上,壁炉中倏然燃烧起橙色的火焰,活泼地跳跃着,将半梦魔那张白纸一般薄的面孔浸在流水般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汤姆走到了梅林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被那样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若不是触感仍然柔软,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在摸一具尸体。

克劳利没去管汤姆的动作,他粗暴地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抓了一把银色的粉末,丢进了壁炉的火焰里。

火焰忽然变成了绿色,克劳利走到壁炉边,将头伸了进去,大声说道:“亚茨拉斐尔,我需要你来一趟!”

他的头忽然出现在了书店里,原本准备休息的天使吓了一跳。

亚茨拉斐尔局促地理了理头发,把丝绸睡衣的扣子扣上,抱怨道:“你至少该先打声招呼吧?”但他注意到了克劳利疲惫而不耐的神情,恶魔只有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让他心生忧虑,因此他的抱怨点到即止,话题立刻转向了正事,“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说着,他凭空抓来了他伪装用的巫师袍,直接套在了睡衣外面。

“Lily去见了撒旦,啊,我到底该怎么在一句内对你解释完‘Lily出事了’、‘撒旦又有新的邪恶计划了’、以及‘Lily把地狱搞得一团糟虽然它本来就是一团糟’?”克劳利不耐地咋舌,暗红色的头发在空中晃了晃,“快来吧,就在小屋,我们有大麻烦了。”

“你说你会保护他!”亚茨拉斐尔惊讶地说,“你居然失败了,这不可能。你可是……你,在屋子里等着,我立刻就来。”

他叹了口气,披上斗篷,正准备显现。

“哦,不,不,不要直接到屋子里,还有人在。”克劳利急忙说,“记得敲门!”

亚茨拉斐尔耸了耸肩:“我知道了。”

克劳利的头缩回了火里。

汤姆看见他回到了屋子里,略略提高了声音问:“斯坦先生,Lily究竟怎么样了?邓布利多教授知道这件事吗?”

他下意识提起了自己目前心中认为最强大且值得信任的人。

“听着,小子!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别人的时候,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克劳利烦躁地说,“他——没事,暂时没事,只是太累了。而且他中了咒语,之后几天都失去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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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利接到梅林的时候,半梦魔正捂着脸,指缝里有血渗了出来,他弯腰急促地喘着气,凯西帕鲁格则蹲坐在他的身边,事不关己般舔着自己的绒毛。

“发生了什么?路西法对你做了什么?”克劳利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敢相信仅仅十分钟的时间,原本一副从容不迫模样的梅林就会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

梅林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仍然在喘息着,仿佛正与什么斗争。

凯西帕鲁格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他爬到梅林的肩膀上,舔了舔他的脸颊:“芙芙。”用你的魔力制造一个梦境。

霎时,克劳利眼前一花,落入了一片花海之中,远处是一个高塔模糊的影子。

但这个梦境十分不稳定,就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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