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施了清洁术,但仍然没有改变对面的目光。
薛樱这下越发摸不着头脑,刚打算寻人问问,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弟子院内传来鄙夷的说谈声。
“不是吧,她向江副掌门告白了?”
惊雷在薛樱耳旁炸响,她像被一根闷棍砸中,连路都忘了走,愣生生停了下来。
“千真万确,昨晚篝火宴我们走的时候她还留在那儿呢,她专程等着江副掌门回来。”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居然胆量大到向江副掌门告白。”另一名蓝衣弟子啧啧称奇。
“关键是,”引出话头的张姓弟子压低了声,“江副掌门是有未婚妻的!”
“什么?!”院内一片哗然,“我们怎么从没听说过。”
“你们又不是副掌门手下的当然不知道,但她呢,她可是副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她肯定知道。”张阳申说得绘声绘色。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拢的人群炸开了锅。
“明知师尊心有所属还要撬墙角,太不检点,这该被抓去戒律堂受罚吧。”有人愤愤不平。
“江副掌门护短,八成不会动她。”蓝衣弟子对江凌白未婚妻的兴趣更浓,催促张阳申道:“快给我们讲讲副掌门的未婚妻是谁。”
“副掌门的未婚妻,那可是天之骄女,绝世美人!”张阳申嘴皮都说得上了火,却毫无所觉般炯炯有神道:
“那位美人生来就有半神之体,见过她的人无一不被她绝世美貌所惊艳。知道她是谁吗?知道她和江副掌门的婚约是由哪位尊者定下的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别磨蹭,快说快说!”听众被吊起胃口,急切催声。
张阳申却偏要卖关子,“还是不说了,怕吓坏你们。而且你们的嘴巴跟大喇叭似的叭叭叫,传出去长老找到我头上来就不好了,反正你们知道江副掌门的未婚妻并非等闲之辈就行了。”
“你搞什么!”埋怨声沸反盈天,还有人央求着,“阳申兄,你就透露透露嘛。”
高墙之外,薛樱脸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纤盈的指尖也不停悸颤。
她做错事她认罪,但张阳申师兄为何要大张旗鼓宣扬她的错处?他不是戒律堂的执法师兄吗,他不应该遵守戒律堂的纪律吗?
“不说了不说了。”张阳申摆手,“你们就当耳旁风听个乐子,别去薛师妹面前找事,她也是个可怜人。”
“嗤。”有人不满,“她哪里可怜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凡女走了八辈子运被江副掌门收为弟子,我们当中随便挑一个家世资质都比她好上百倍,怎么就她那么幸运?”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阳申眉梢一挑,“薛师妹拜入天宫后的勤勉有目共睹,人家可是早出晚归有时还整夜整夜不睡觉呢,你们谁做得到像她一样?”
“切,要是江副掌门当我的师尊,传给我那把顶级仙剑,我也能没日没夜地修炼。再说她那么拼命,这么久了还不只是个筑基期修士?我甚至怀疑雍和被擒与她无关,说不准她什么力都没出,白沾了江仙尊的光而已。”
一字一句传到薛樱耳中,她因委屈和愤怒握紧了拳头,刚要冲进院中对峙时,一只柔软的手倏地从后拉住了她。
“阿樱,”郦巧巧蹙着眉担忧,“他们满嘴混账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见是郦巧巧,薛樱眼眶转瞬泛红,“我要进去找张阳申师兄讨个说法。”
郦巧巧赶忙为她拍背顺气,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来往后,才低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张阳申是戒律堂弟子,他为什么敢四处散布你那件事?再说他如何知道昨晚的事?我分明记得昨晚除了你和江仙尊,就只有我和章珠元君在场。”
“而且,”郦巧巧越说越警惕,“张阳申也不过是一介弟子,他从何得知江仙尊未婚妻的事情,他难道亲眼见过吗?”
张阳申是仙胎出身,他拜入蓬莱天宫的时间虽早于薛樱,但也就近五十年的光景,绝无可能见过陨落百年的羲瑶。
薛樱心下浮着茫然,神情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师尊未婚妻的事情是别人告诉张阳申的?”
薛樱脑子不大够用,郦巧巧习惯了她遇见复杂问题就转不过弯的状态,索性挑明了道:
“张阳申是戒律堂弟子,戒律堂堂规严苛,有谁在背后撑腰他才敢这般肆意妄为?再说昨晚在场的几个人里,江仙尊不可能说出去,我也不会说出去,那么还剩谁?”
薛樱缓缓拨开迷雾,难以置信道:“是戒律堂堂主?”
“只有她。”郦巧巧面色沉重,只有戒律堂堂主,章珠元君。
“所以阿樱不要进去找张阳申的麻烦,他听令于章珠元君,即便你们闹到戒律堂,章珠元君也只会包庇他,你得不到公正。”
“章珠元君为什么要这样?”薛樱齿关打颤,章珠元君昨晚并无打算追究她冒犯师尊的迹象,为何一夜过去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