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苏杨推开帘子,端着随时可能泼洒的汤碗直直走向事件中心人物。因为他手中有“武器”,所以谁也没说话,安静让道。
接着他在季淳和栾一中间硬生生别出一条缝,讨好地把手中的泡鲁达放在到季淳面前。
他蹲在她座位旁,仰着头得意洋洋注视季淳。
季淳歪斜头看周苏杨,表情很呆。
你看我我看你,两张不太智慧的脸四目相对——画面里哪都和聪明没有一星半点关系,蠢得要命。
“给我?”她出声。
讲实在话,季淳真的很搞不懂现在状况。
周苏杨兴高采烈地道起他刚刚外面就是在盯这个,饭点时候这种小吃一般都上得特别慢,等服务员端来都差不多要下桌了。
他视若无人道:“可我感觉你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江翼插嘴。
周苏杨对大学室友头也不回反驳:“我不认识你。”
季淳有颗感恩的心,于是诚恳用话语道:“周苏杨,谢谢你。”
很容易感知到感恩的周苏杨于是心满意足。
他起身后,发现大家神情都很微妙,故而微微挑眉,毫不留情张嘴:“很辛苦的,要吃的话自己去守。”
周苏杨不舍地回自己位子坐下,如同织女隔着还未搭建的鹊桥远眺牛郎。
包厢里的大家再度语笑喧阗,闹哄哄的人声盈满房间上空。
栾一旁若无人地打量起冯婧媛来,目不转视的视线扰冯婧媛有些不自然。她眨眼,拨了拨额发,又将颌边碎发捋到耳后。
周苏杨看季淳摘下口罩,挂在手上,另一只手拿起小勺子,微垂的眼帘盯着泡鲁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手——好可爱……不过她怎么一直带口罩啊?
他突然觉得季淳好神秘,好迷人。
再想起季淳昨天好像是有说自己感冒……她好脆弱,好破碎!
简而言之,周苏杨的脑子快坏掉了。
季淳盯着外观很美味的泡鲁达一会,而后转头,面对栾一,超级轻悄悄地小声说话:“你别看了。”
她其实也想对周苏杨说这句话,但距离实在太远。
他点头,偏头靠近她,同样低声细语道:“她穿的是正品打版的衣服,这次是真的‘假的’。”
又是这个假的‘真的’……
季淳觉得栾一好无聊。
她不知道为什么记起了职高时候的一次日常,同样无聊。季淳在走廊好端端走着,后衣领突然被人拽住。感觉纠结到不行的女同学随机抓住一个路过同学,问别人也就是季淳能不能看出来脚上的是假鞋,因为她朋友说这款就没出这个色。季淳先是摇头后点头,对那同学说:“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女同学有点遗憾但没多放在心上:“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
总之结果为季淳七扭八歪得出一个思路:美女帅哥都穿的仿品。
江翼发觉那端讲小话的两个人形成了结界,连忙瞧去对面——周苏杨整张脸上调色盘一样什么色都有,最开始他记得还是粉红粉红的少男怀春色来着,现在则越来越乌。
周苏杨阴沉沉的盯着切切私语的他俩。
没受远方眼神任何影响的季淳还在和栾一说悄悄话:“别人穿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他哂笑,自嘲道:“因为我就这样虚荣和糟糕吧,嗯,纯恨战士。”
平等地憎恨着万事万物,除小猫小狗小动物以外。
栾一说:“还有就是我不喜欢他们。”
“淳淳,待会我俩早点吃完过去。”周苏杨试图插话。
被打搅的栾一便淡淡瞥了他一眼。
“嗯,好啊。”季淳提高声量答。
她转而细声细语对童年伙伴说:“你知道的,很多人心里都是有点坏,很多时候他们就是路过了想起踹晒太阳的小狗小猫几脚,不要在意这些。”
你踹我一脚,我再踹她一脚,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栾一抿嘴,不再看向她,反而抬起头来,目光平视着略显阴鸷的周苏杨。
声音随之放大:“季淳,你还记得小时候暑假神女山街上赶集,你给我买了冰糖葫芦吗?”
“欸……”
季淳记得她因为这事在集市弄丢了钱,跑街上找一直找不到,回家了被妈妈质问知不知道道这五十父母要挣多久、多辛苦。她被吓得回不出话来,就在那傻站着。妈妈叹气也不说答案,就让她这么喜欢站,那就在门外面站个够。
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山楂特别酸,冰糖衬着,酸得更不得了。”他描述道。
栾一有些怀念那种味道。
当他别别扭扭对自己的渴望只会表达愤怒的时候,有人看穿他的心思……然后把别的东西给了他。
“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