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上香结交的嬢嬢好友,一拍即合要去山顶的凌霄大殿烧香,说越高越灵呐。
十八娘抬头一瞅,娘哎,还真是凌霄。
这少说也有百级台阶,她便连忙摆手:“嬢嬢,我不灵也使得,我不去。”
可虽说青天白日,也不放心把她独自放下,瞧了瞧不远处有个道观自个儿支的甜水帐,卖些瓜果煮的甜水,摊前都是随家里人来烧香的大孩儿小孩儿,旁边的道姑收钱也帮着看孩子。嬢嬢俩便把十八娘寄在了这,给她买了碗糖水,便一道往那凌霄殿去了。
她有心事也没空去看什么唱经,百无聊赖,便和旁边儿的娃下,坐了好一会儿,却忽听有人唤她:“王十八。”
她回头,竟是周长寿,身后跟着一溜侍人,身旁观内的主持。
青牛观也是洛阳香火旺处,周长寿会来也不稀奇,她走过去便行了见面礼,还未抬头,手腕却被人突然一把握住,“是菱角儿!”
“十八娘,真是许久不见了!”
她抬头,也不禁有些恍然:“旸旸。”
周长寿一听转头问崔旸旸:“小妹识得明微?”
“岂止识得,明微可是差点成了我嫂嫂呢。”崔旸旸脱口而出,说完才觉这话不妥,便又不好意思笑了笑,打量了十八娘一番颇有些感慨问:“我阿兄还没成亲呢…十八娘呢,应当也未成亲罢?”
她摇头:“成亲了。”
崔旸旸一时有些尴尬,又道:“是我失言了,不知是何时的事,怎么没发喜帖来,是哪家的郎君?”
周长寿抬手了碰了碰她们道:“进屋说话。”
到偏殿客堂坐下,周长寿捻起主持送来的小青杏放在口中,酸得一皱眉:“你们两家竟也是古交,怎么没见有来往?”
崔旸旸几分讪讪:“倒不算通家之好,只是我祖父和十八娘祖父是挚友,王学士去后,我祖父也几转病榻,难免顾不上来往。”
“原是如此,”周长寿看了看十八娘,“怪不得你知道我夫家姓崔也没提过此事。那你阿兄,又是哪个阿兄,年纪相仿的应是崔鹤了?”
崔旸旸也瞄着十八娘一眼,点头:“正是,不过此事倒也是天意弄人,当初我家里祖父带着阿兄去江都小住,回来还说王学士身子硬朗,很是高兴。
后阿兄随他父亲去海上游历,祖父去山中闭关,没想到两个月后出来听说王学士竟病逝了,悔恨不已大病一场,到如今未全缓过来,阿兄在外又遇了动乱,几年没能顺利归家,直到去年才写信说要回来。
今年许是能回来,他还信里还问候了王学士和十八娘,得知王学士故去,也是很伤心……”
“竟还真是天意弄人。”周长寿嗟叹道,“倒是可怜了一对好好的青梅竹马…”
“当初只是长辈的玩笑话,并不作准的,得知他们都安好,我也可替祖父放下心来。”十八娘淡淡道。
崔旸旸便也点头附和:“是,十八娘若得空再来崔家,我祖父年纪大了,出不得门了,常念起故人。”
介此时陈嬢嬢和许嬢嬢也回来了,她便起身与周长寿和崔旸旸告辞。
半山腰处有一专门设于香客的食肆,东西做的也很是精巧,二位嬢嬢带她来包厢里用饭。陈嬢嬢低声问她:“那是崔家小娘,旸旸?”
“正是,周县主之夫是崔家十郎,旸旸亲兄,旸旸近日随兄嫂在洛阳住。”
“以后少与他们家来往,咱们日子好不好也不需攀附他们。”陈嬢嬢难得语气这样重。
十八娘轻轻吐了口气,淡淡道:“旸旸当年也不过十来岁,况且崔家也并没允诺过什么。”
陈嬢嬢听了拍了拍她的手道:“罢了,不提了,以后只当从没认得他们家人便是。”
许嬢嬢只听着没说话,陈嬢嬢这才想起来解释了句:“是我们家故交,家里王学士去了以后便再不来往了。”
……
下山后便来到营地外,外营都是侍卫和外来办事的,人倒不算多,许嬢嬢下车一问,阿吉才道:“阿兄去外头办事,许五哥跟着他跑腿,算时辰也该回来,嬢嬢留下等等?”
许嬢嬢瞧了瞧天也不很早,便道:“罢了,不等了,你替我把这给许五,我们这就回去了。”
十八娘听见却赶忙在车里道:“嬢嬢,天还不晚,等等也使得。”
许嬢嬢只得笑道:“好,听小娘子的。”
阿吉把她们带到了营地外的一间差署,说这就是接待外人或处置公务的,可以进去,差署外有大片空地,许嬢嬢就和陈嬢嬢看地上不少野菜,便闲不住了,管阿吉要了刀片子去挖。
十八娘自己坐在屋里就更无聊了,可她又不喜欢挖野菜,便坐在他这翻了翻,不过一张榻一张书案,另也就是衣架和水盆架。
桌上的也不过就是兵书和公文,瞧着也没什么意思,可想了想还是实在不舍得走。
迷迷糊糊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