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留两人。
黄瑛想下床,杨劲生却转过头去:“娘子,不用多礼,你为救劲生有伤在身,我们就这样说吧。娘子可有什么想问的?”
黄瑛这才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又缩回床上,瞥到了桌上一个东西。
那是她交出去的钱袋子,他给她拿回来了。
黄瑛沉默一瞬,想了想,她确实有一件事一直想知道。
“郎君你,为何怕水?”
之前她晕了过去,这个话题就被迫中止了。原剧情里也从未交代过这件事,反而有提过杨劲生水性好,这跟她所知相矛盾,她有点好奇。
女子的话音清晰传入杨劲生耳里。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娘子了。
是太聪明在装傻,还是真的傻,傻到未婚夫这么跟人跑了也不在意?
杨劲生勾勾嘴角。
“我小时落过一次水,很是喝了几口水,那之后就开始有些怕水,不过没有娘子严重。”
“我吗?”黄瑛顿顿。
糟糕,方才爹爹也说过她怕水。
黄瑛脑中飞转,仔细回忆起原主的记忆来。
越是用尽力气去回忆,黄瑛越是心惊胆跳。
她居然关于怕水的任何记忆都没有?并且,以往关于原主久远的记忆,她竟然一时无法从脑海中调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杨劲生见人没说话,问:“娘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黄瑛回过神,“没事,我的确有些怕水。”她打哈哈岔开话题,“临水镇怎么样了?”
说完,她却沉默了。
死在她眼前的那个丧尸,最后那一刻,她感觉到,她并不是想伤害她。
她是想干什么?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导致了丧尸的出现?
黄瑛不敢深想,越想越害怕。
他道:“往他们家里送了钱,把事情压下去了。不过那位巡检大人似乎有些顾忌,增加了一群人力巡镇。”
黄瑛料想到了,点头。意识到对方背着自己,她嗯声:“好,知道了。”
杨劲生察觉到女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却不知如何安慰。
两人静坐良久。
外面残阳已尽,眼看天快黑了,黄瑛道:“郎君,我送你回去。”
“你身上还有伤——”杨劲生起身阻拦,但女人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学他一般,随手将头发用一根带子绑住,笑看他,“没关系,房里太闷了,正好散散步。郎君陪陪我?”
“好。”
两人一起出了门。
已是初冬,夜晚的街上人流稀少,路过的人多半是在匆忙讨生活。匆匆看一眼并肩而行的两人,很快擦肩而过。
两人无言,但气氛却一点不僵硬。
路过一个还在营业的糖炒栗子小摊,黄瑛停了下来。
“娘子,要来包吗?”一个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小姑娘递给黄瑛一捧热乎的板栗,“不甜不要钱。”
“谢谢你呀,不过我们只有两个人,两颗就好了。”
黄瑛从里挑了两颗,递给杨劲生一颗。
咔嚓脆响,黄瑛咬碎板栗,一阵甜酥弥漫口腔。
“好甜。”
她说着,就要从兜里掏出钱袋:“小妹妹,麻烦你给我两包。”
“好!马上来!”小姑娘欢天喜地去给她打包。
两包热乎的糖炒栗子递了过来,黄瑛摸遍了身上才发现忘带钱了。
那钱袋子还在桌上。
正在想办法时,身旁的人伸出了手,替她给付了钱。
小姑娘甜滋滋道:“谢谢郎君!”
黄瑛将栗子接过,塞给他一袋:“杨郎君,真是不好意思,出门忘了带钱,这钱我先欠着,明日还你。”
杨劲生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黄家富贵,吃穿用度皆不凡。就算她今日没带钱出门,回去后再让家仆送来便是,他此举又是在做什么?
板栗抱在怀里还有些烫手,杨劲生却觉得身体发凉。
他答应做这场戏,不就是为了从她身上捞钱后再一走了之带爹爹去祈京看病吗?
对啊。那他现在又在自作多情什么?她需要自己替她出那三文铜钱吗?
可是——
小姑娘见两人客气,颇有眼力见道:“漂亮姐姐,你若是不好意思,明日请这位漂亮哥哥再吃他喜欢吃的不就好了?我爹我娘就从来不说还不还的事情,我爹今日给我娘买肉吃,我娘明日就给我爹买酒喝,两人你来我往,不说欠与不欠。”
两人皆是一愣。
黄瑛吓得差点被板栗噎着。
“小妹妹,话不能这么说,亲朋都要明算账,这位漂亮哥哥他,”黄瑛心惊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