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淅沥沥地下下起小雨,泥土与植物散发出独属于大自然的清冽芬芳,树叶也沙沙作响。
“瓦莱瑞丝,瓦莱瑞丝……”
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喊从传来,瓦莱瑞丝循着它的方向向森林深处望去,无穷无尽的迷雾阻截了视线,叫人无法窥探更远处究竟是什么。
“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在睡梦中造访这片森林了,但她无比确信的是,自己从未在现实中来过这个地方。
那为什么会频繁梦见呢?瓦莱瑞丝也不知道答案,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但古怪的是没有一滴能染湿衣物,好似有一层无形的防水膜将她包裹了起来。
瓦莱瑞丝就这样孤独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天际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她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看被撕裂的云层,“看来要醒了呢。”
然而异象陡生,五颜六色的光芒从缝隙涌入,瞬间将漆黑的夜色点亮,这些都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情景。
瓦莱瑞丝努力辨认着这场由光编织而成的风暴中心究竟有些什么,却没能发觉一道神奇的力量在其中作祟,将自己与漩涡的距离越拉越近。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乌云、地面、树木都在高速转动中变成一缕缕线条,眩目地令她忍不住合拢双眼。
“瓦莱瑞丝,瓦莱瑞丝……”随着那道温柔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近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时,眩晕的感觉戛然而止。
瓦莱瑞丝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充满爱意的棕褐色眸子。
“妈妈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有敌人在追杀我们,带着你太危险了,等爸爸妈妈将他们都解决了再去找你,好吗?”
女人的承诺轻飘飘地好似下一秒就能被风吹散般,但在她听来却重过千言万语,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发出一道与年龄不相符的稚嫩声音,“那你们一定要快点哦。”
“我们会的。睡吧,等再醒来天就亮了。”
不!
瓦莱瑞丝感受到眼皮正不受控制地缓缓下垂,但故事还没有迎来结局,她不甘在这个时候陷入沉睡,拼命地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搏斗着。
但就像在深海中溺水的人,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她的意识如折了翅的鹰隼急速向下坠落,四面八方而来的寒意似乎昭示着死亡的下场。
“不!”瓦莱瑞丝从梦境中惊坐起,胸口因粗喘而上下起伏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浸透了睡衣,湿哒哒地贴在脊背上难受极了。
“安静点儿会死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对不起。”舍友暴躁的怨怼声与福利院硬邦邦的床板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摸黑从床头柜取来一杯凉水,小口地抿着慢慢理清思绪。
瓦莱瑞丝曾在院长的办公室里看到过自己的档案。八年前是一支在森林中进行任务的科考队捡到她的。
据他们回忆,那天隐约看见有个黄色光源正按照三短三长三短的频率闪烁着,于是几人立马冒着雨前去营救,却不想只在橡树下发现了一个冷地失去了意识的小女孩。
瓦莱瑞丝被从门缝钻进来的冬日寒风冻地打了个寒颤,一缕温暖的黄色透过薄薄的衣衫侵入视野,梦境与现实在此刻重叠。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对吗?”她低声喃喃道,放下水杯从衣领里翻出一条挂着独角兽吊坠的的银项链,“早上好,幽灵先生。”
瓦莱瑞丝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镶嵌在独角兽眼睛上的那颗黄色宝石与众不同,倒不是说有多么价值连城,而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能被听懂。
它总是用长短不一的闪烁来给予回应,她隐隐察觉到秘密就藏在这些频率里。
但瓦莱瑞丝并没有将这个神奇的发现告诉同是孤儿的舍友或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她默默将规律记了下来,等周一带去学校请教老师。
数学老师说这是摩斯密码,并好心地将对照表打印了下来赠送给她。
如此一来,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瓦莱瑞丝很快便破解出了第一条信息:【Hi,Valerius! I am your ghost.】(你好,瓦莱瑞丝!我是你的幽灵。)
当听到她缓缓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存在于黄色宝石内的幽灵可谓是喜极而泣。那是个神奇的空间,他看不见也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声音只能单向传递进来。
当然,这些困扰已不复存在。
福利院里人人都在为少而又少的资源竞争着,在这样充满了冷冰冰的制度、半丝人情味都没有的环境里,幽灵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瓦莱瑞丝唯一的朋友。
她会与他分享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会在无人之地向她讲述许多围绕着巫师与魔法天马行空的故事。
瓦莱瑞丝召回陷在回忆里的思绪,换了身干净衣裳,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包用手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饼干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