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救我……我撑不住了……”
赤羽珠咬紧牙关,刚说完便吞进一口沙,一时疏忽双手支撑不住,就要被风暴卷走。
说时迟那时快,金光乍现间,结界结成。
然,待五雷转身欲救花颜兮时,他们已被风暴卷入其中:“恩人!”
其间,纪白果咬定牙根,死命拽紧她的手腕,被风吹得无法言语,而她已无意识,如落叶般任风欲吹欲卷。
“喂!小花姑娘醒醒!小花姑娘?”
纪白果将花颜兮翻过来,拍打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方醒来时,他很是茫然,待清醒几分,瞧见海岸边商船往来甚多,眺望远处水气弥漫,再仔细瞧去,来往之人身子矮小,细观面貌不忍直视。
而此地仙雾缭绕,商贸发达,应是蓬莱之境。
当即恍然大悟,那蜃妖利用天池之水将蓬莱参天巨木幻影至昆仑山脚下,再引海上飓风与阵眼相连,阵破之时便是飓风掀起之际。
他还是低估了那手下败将。
“小花姑娘?”
眼下我法力被封,此花妖又是半残之躯,自己若是带她同行,估计是个累赘;可我身上还有祭魂咒的反噬,带上她说不定能以备不时之需……
呼唤无果之下,他正犹豫是否撇下她,任她自生自灭。
恰此时,花颜兮悠悠转醒,揉揉隐隐作痛的头,缓缓睁眼:“破阵了吗?”
“你总算醒了,我还打算将你扔这,听天由命呢。”纪白果拍拍手,潇洒起身,顺带拂去衣裳上的沙土。
什么?听天由命!
她哪都去不了,这不是让她香消玉殒嘛?
当下她便奋力抱住纪白果的小腿肚子,哭求、耍赖:“你可不能放任我不管,那只什么蜃妖可是你招惹去昆仑一脉的。”
“放开,虽说你是妖,却也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懂不?再说没想真扔下你。”他试着抖了抖腿,又怕引人注目。
瞧他假正经那样,花颜兮暗自吐吐舌头,不予置喙,只道:“背我时,都没见你讲究男女相授不亲之道。”
“那时情况危机。”
没嫌花颜兮身上的沙土,纪白果将她背起。
趴在他宽厚的肩上,花颜兮小声埋汰:“你还不是想让他们给你松绑。”
“嗳?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哪些话当不当说小花姑娘不清楚吗?”
“还不让说……”应是想起什么,她忽惊道,“五雷与羽珠姐姐怎么样,不知是否一同被卷了进来。”
“他俩应当无碍,那小妖怪结了结界,飓风吹不走他们。”穿过一处闹市,周遭众人皆对他们投来异样眼光。
“这俩人怎生得如此丑陋。”
“就是,简直粗鄙不堪。”
“如此不堪还有脸面出来……”
“丢人现眼啊……”
……皆是些不堪入耳的念叨。
粗鄙不堪?他们这容貌粗鄙不堪?
花颜兮瞠目结舌,且不说她艳压群芳,清丽脱俗还是有的。
“纪道长,我生得丑陋?”
于样貌,被当众评议,她多少还是有些介怀。
“较蓬莱来讲,是这么回事。”纪白果低声回。
“你!”
着实气不过,花颜兮给了他一拳。
纪白果吃痛:“啧!人多嘴杂的,还在外头,总不能让我顶着万众评判之目光,夸你吧?还有不止你,我在他们眼中也是丑陋不堪的。”
“啊?他们别是以丑为美吧?”花颜兮忽然茅塞顿开。
纪白果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先找个落脚地,再与你细说。”
“哦……”
瞧他淡定如斯,不难推测他并非首次关顾此地。
一路由广袤无垠的海滩,慢慢深入陆地,奇珍异草愈渐增多,各类蝴蝶蜻蜓纷纷于其中翩飞嬉闹,藤蔓缠绕依附着高大的树木,雨后弥散开来的水气若有似无萦绕其间。
穿过茂密的树林便是宽阔无尽的马路,时不时便有车马路过。
日暮西山时,他们终是见着了城郭。
巍峨的城墙上悬挂着匾额,印有“青面城”字样。
守门之人青面獠牙,煞是骇人。
“我俩进得去吗?”花颜兮凑近纪白果耳畔,低声问道。
纪白果轻笑:“如此正大光明,定是进不去的,我们得稍作乔装改扮。”
说着,他便背她去往就近的河边,抓了把淤泥,往半边脸抹上泥。
花颜兮虽说很是嫌弃,却未多说什么,任他往自己脸上抹泥。
“好了,你且将就些,我们得趁天还未黑透进城,不然天昏地暗的,城外容易碰着蜃妖,你我都没法力傍身,到时只会葬身妖腹。”纪白果背起她,就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