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鹿南星就收到了来自老妹的亲切问候,“哥,你这公司真要倒闭了啊,这么快就要卖给别人了?”
“差不多吧,宫里皇太后倒台了,太上皇呢也不管事。新的影视基地自然是没了,他们手里的客户资源也跟着没了。”
鹿南星有心逗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说话的。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一副睹物忧愁的模样,“所以只能变卖一点公司财产了。”
“真的?所以,你是真的把我给卖了?”鹿宁悠愣住了,布灵的眼睛里有清澈的愚蠢,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鹿南星装模作样地推了下眼镜,“卖了,可惜都卖不到几个钢镚。”
“你怎么想的,我还有好几年合约呢!那子衿姐呢,你该不会连嫂子都卖了吧?”鹿宁悠觉得资本家嘴脸太丑陋了,怎么能连家人都卖。
她说的嫂子,宣子衿是天谕娱乐目前的顶梁柱,全公司就她一个天后在盈利,剩下的全在她的大腿上趴着当挂饰。同时她也是鹿南星的女朋友,两人的恋爱经历坎坷又唯美,从校园相识到都市订婚,要是能改编成电视剧,绝对能大火。
鹿南星清了清嗓子,斩钉截铁,“那必不可能。”
重色轻妹是吧,鹿宁悠面无表情的问,“哥,说吧,你把我卖给谁了?我准备好了。”
她摆出侧耳倾听的姿势,实际上但凡他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她都准备将面前的文件夹甩在他脸上。
有风从窗外拂过,吹动树叶留下沙沙之音,也带来一道清冽又熟悉的声音。
“是我,以后得尊敬点喊叫老板。”
随着话音落下,办公室走进一个身形挺拔不羁的男人。
他整个人沐浴在初冬明媚的阳光下,像副学院派温文尔雅的油画。眼角下的两颗痣添了几笔神秘感,她的目光就这么被吸引住了。
陆白瑜今天没穿那套镶着暗金纹的西装,换回熟悉感更多的浅咖色字母卫衣。哪还有什么老板的样子,就是个纯度百分百的大学生。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眼底带了几分戏谑,“记住了吗,以后要叫老板。”
鹿宁悠错愕了少顷,脑子里在消化巨大的信息量。她素来不爱打听别人的事,对陆白瑜的了解大多来源于舍友仙女的汇报,里头可没写他是个有钱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太廉价了。
她产生了种莫名的危机感,肝颤着转头问哥,“他开了多少价,你就把我卖了?”
鹿南星没听出她的恐慌,又逗了句,“根本卖不出价,还倒贴了他五毛。”
鹿宁悠一时没有说话,吸了下鼻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别听他的,你哥就是一奸商。我花了好多心思他才肯签下合同,现在只能算你半个老板吧。”陆白瑜伸手在她脑袋上揉着,力道轻缓跟安慰自家小宠物一样。
这行为在鹿南星看来,不像是普通师兄妹间的友情,而是越了界在宣布主权。
他带着警告意味,用眼神指了指陆白瑜违法乱纪的手。后者耸耸肩,乖顺地将手放回该放的地方。
鹿宁悠没察觉两男人间的电光火石,心情一缓,双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所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就是你合同问题解决了,楚太后终于肯放手,安心去发展她的旅游业去了。老爹呢,还在沉迷钓鱼无法自拔,两位开国元老心思都不在天谕上,已经没人再束缚着你,可以放心飞了。当然,以上这些你都得感谢眼前这位天使投资人,他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的旗下艺人。”
回忆起昨天小鹿子那记正义的铁拳,鹿南星敲了下桌子,叮嘱道,“对他好点,现在我们公司股份的一半都是他的。”
“嗯,对我好点,懂了没?”陆白瑜用着老板的身板说这话,他觉得自己的意思很明白了,希望某只小鹿以后能老实巴交,少整点魔幻的骚操作。
他的眉尖故意轻轻地挑了下,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收到信号,鹿宁悠递了个很懂的眼神给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眼罩,“我懂,两个老板嘛。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学长,那我以后就能在天谕横着走。好了,为了庆祝这么辉煌的时刻,我去员工休息室巴卡玛卡了。不打扰两位大佬,分钱的时候喊我就行。”
仗着身高优势,陆白瑜用两根手指将眼罩从她手里夺下来,顺手塞给了她一个更熟悉的物件,剧本。
沉甸甸的手感唤起了噩梦般的记忆。鹿宁悠当场就把那玩意给扔了,在她眼里陆学长拿出来的不是普通的本子,而是个手榴弹。
干嘛哟,条条大路通罗马,把她当骡又当马?
她皮笑肉不笑地从地上将剧本捡起来,并对新晋老板扯出更难看的笑容,“老板,拉磨的驴子一直赶也是会横尸当场的。”
出于怎么样的自嘲精神,能把自己比作一头驴。陆白瑜拼命压住嘴角的笑意,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