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实在,想都没想直接往后坐,江语一下没承受住,她扎着马步,悬在半空中的屁股一下重重落到了季子禾腿上。
“唰”的一下,江语的脸连着耳朵一起变成了苹果一样的颜色。她双腿陡然发力,手撑在一直颤抖着的大腿上,身体僵硬地往前倾斜,试图离开季子禾的腿,独自承受着许之然带来的负重,继续扎马步。
“喂,你可以坐下来的,别死撑了。”季子禾凑到江语耳边对她说。
“我坐了呀,坐得可舒服了,一点儿不费力。”江语的脸涨红了,咬紧牙关,还是让这些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了。
季子禾看着江语的后背都在连着一起微微发颤,抬起双手,正准备放在江语肩膀上,把悬空的她按下来时,教官一声“起立”,许之然猛地站起身来,江语失去平衡,连带季子禾一起摔倒在地上。季子禾的左手还垫在江语的肩膀一侧没有收回,重重摩擦在水泥地上。
“你没事吧?”
许之然听到身后一声“哎呦”,转过头看到倒地的两人,赶紧伸手去扶。
感受到身下的手臂,江语赶紧从地上撑起来,一同倒在地上的季子禾,左手手背上多了几处被灰尘盖住的伤口,以及几条清晰的红色划痕。
“同学麻烦你给教官说一下情况,江语带季子禾去一下医务室。”
许之然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俩人已经跑走。
江语把季子禾拉到旁边的水池,冲掉他右手上的灰尘和小石子儿
。
“破皮了!你有毛病啊,刚刚没感受到我的体重吗,手上皮肤那么薄,这下好了,再给你留个疤,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扭伤之类的……”江语一边冲洗,一边皱着眉头唠叨个没完没了。
“行了行了,你再啰嗦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再说了,你只是脸圆,没多沉。”季子禾看着眼前这个话痨,又一次笑出声来。
他看着江语来回转动,忙碌的手,和自己弹琴的手比起来,小小的一只,竟然连指甲也那么小,软软的,在自己的手背上划过时痒酥酥的。
“不过你陪我去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看着眼前紧张的江语,季子禾忍不住拿她打趣。
“你爱去不去!”江语听出了季子禾的玩笑,嘴上不乐意,手上冲洗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你可是‘施暴者’,你不去,医生做伤情鉴定,我找谁赔偿我?”好像季子禾越说没事江语越紧张,于是他干脆夸张伤情,碰瓷讹人,两句话下来,江语反倒和他斗起嘴来。
“你到底要不要去?”江语转过头来盯着季子禾,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逗你了,真的没事儿,不痛不痒的。”季子禾转动手腕,伸张五指,极力表现出一副一切正常的模样。
回过神来时,江语关上了水龙头。
江语上下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还好池嘉笙怕我鞋子磨脚,给我塞了几个创可贴,你先用着。”
“不过,你的手上好多硬硬的茧啊。”江语摊开季子禾的手心,食指戳着他指腹的硬茧。
“是啊,从小弹吉他弹的。”季子禾把手抽了回去,刚刚的酥麻感仿佛一股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他来回搓揉着双臂上树立起的汗毛。
“你真的会弹吉他啊?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是为了躲军训呢。”江语回忆着在办公室见到的季子禾,突然觉得他那时的样子是挺像模像样的。
“后天音乐沙龙,我有表演,超帅的,记得坐前排。”季子禾略带炫耀的挑了挑眉,向江语发出邀请。
“看心情吧。”要不是教官吹响集合的哨声,江语的白眼估计又要重现了。
回到队伍里,几百号人又见识了一个又一个热闹、热情、热血的团结游戏,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教官拿着大喇叭,从主席台上走下来,他把一些在刚才的活动里表现出色的男生女生从队伍里拉出来,说:
“希望大家可以明白战友的意义,爱身边的伙伴像爱自己。在以后的学习,乃至生活中,能有一群并肩齐步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大家上前来给为团队卖力付出的同学一个感谢的拥抱吧。”
季子禾爱表现,吴山与有蛮力,俩人自然是在那堆男生里站着。江语被身后的人潮挤到季子禾面前。她纳闷,怎么季子禾面前的女生那么多,一个接着一个朝他走过来,每个和他拥抱过的女生,都是低着头,撇着脸,然后害羞跑开了,而另一边的男生面前就显得十分空旷了。
排在江语前面的女生都完成了她们的 “感谢仪式”,只剩她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季子禾双腿两侧稍稍打开的手,似乎在等待自己上前。
江语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像她们一样自然地走上前去,再她看来,拥抱还是过于亲密了,尽管是为了表达感谢。季子禾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犹豫,张开的双手也放下了。
江语突然朝季子禾鞠了一躬,然后慌忙跑开了,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