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1 / 2)

“不出两月,所以,待于家作坊这批制成兵器运到京城后,各县还会陆续分发下银钱,继续铸造,数额远超过这次。”

于鸢越听越心慌,下意识吞咽着口水,此次限期半月铸造百件兵器,作坊内外已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日夜不歇了。“这次要多少?”

“千件。”

于鸢蹭的从榻上窜起,她双手直拍桌面上,“千件?!不出两月造千件?!这活儿我干不了!”

她的状态好似在傅少青预料之中,他摆摆手,示意于鸢坐下。“上沅县就你于家一个打铁作坊,别说我一介小县城,就算是知县老爷,他也不能一夜之间造出个大铁厂,且技艺纯熟,不可能的。”

“再说,你不干,又能去哪儿呢?凭一己之力,你能走得出这边疆吗?这县虽小,但处边界动荡之地,在内尚且安全,你出疆而去,不出几百里便横死街头了。”

他虽言语刻薄,但所述亦是不可规避的事实,如他所言,于鸢逃不出这县城,但若交不上千件兵器,亦难逃一死。

在傅少青言语震慑下,于鸢缓缓坐下,“左右都是死,何苦费力造什么兵器呢。”

傅少青双手抱胸,“每个县都要上交千件,但不利的是,我县较其他县落后,且作坊也小,我明白你的顾虑,想要交上这千件不是容易事儿。”

“你且仔细思量着,待你手中的百件上交之日,便是接受这千件之时。”

两人相对而坐,于鸢微皱眉,冷眼瞧着傅少青,虽二人同坐塌上,但她始终需仰视,就像他们如今的地位处境,一个是官,一个是民。

于鸢自觉两人已不在一层次,无法互相理解处境。她更心疼于底层百姓的苦难,身处打铁作坊,自然设身明了在作坊中劳作有多不易,而傅少青现为官员,国弱之时,面对下达命令必然不可懈怠,且必须达标。

“如此高标,当真不是要官逼民反?”于鸢瞪着他,二人眼神犹如刀光剑影,往昔不对付的俩人现下又处对立。

于鸢瞥着桌上残羹,不自觉冷笑,“所以,你这顿饭鸿门宴吗?逼我接下这任务,你就可交差了?”

“并非鸿门宴,国家内忧外患,官员腐败民不聊生,又逢边疆长期战乱,这不是你拒绝就不成立的任务,而是你不得不做,我只是念着从前情分,提前给你做个心理准备,若有空隙,不如提前赶工这千件兵器。”

于鸢深知,傅少青所言为实,战士吃紧,奈何这巨额工作量,对小小作坊而言实在不合理,“对不起,无论是你的旨意,还是上头的旨意,若需,我作坊自当尽力,但恕难达标。”

“作坊如今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用于交战的兵器还必须精工细作,前日还病倒了一个!百件尚且如此,千件,是要了我们整个作坊的命吗!”

傅少青闻言面无表情,不可置否。

于鸢起身下榻,“我走了,待他日叫你上头的人来与我对峙。我去解释。”

傅少青眼神转瞬冷漠。“上头?上头便是铸造局,平民不可越级上报,也就是说你的上头是我,若要对峙,也只能与我对峙,论此,你从未赢过我。”

于鸢甚至傅少青的舌战群儒之力,他一言,使得于鸢对其久别重逢之感灰飞烟灭,“小的不奉陪了,县丞大人请自便。”说罢,她扭头便走。

于鸢一路思量着,是否要将此事说与于常杉,若为真,那便如傅少青建议先行打造也是好的,否则不论一月有余,即便三月,也造不出千件。

虽她无法论证傅少青所言虚实,单凭对其的了解,他那凝重神情便可断定,此遭绝非一般。

晚饭,于鸢一脸心事重重,于常杉见爱女席间郁郁寡欢,便询问,“鸢儿,何故如此泄气?”

于鸢抬眼瞧着他满是沟壑的双颊,于心不忍他再年老操劳,经月相处,于鸢深切感受其慈父情怀,亦将于常杉视作父亲。

她不知是否要将今日闻言说与于常杉,不知他会作何反应,一阵挣扎不下,于鸢还是将此事道出。

只见于常杉神色乍然惊恐,大难临头模样,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气,于鸢见状忙上前捋顺,“爹爹,爹爹,别动气,还有近两月,现下或有回旋之地。”

“何为回旋之地?断然没有。”于长山断言。“我于家世代打铁,这是何工量……我岂能不知!”说罢,他一口老血喷出,溅了一桌子。

于鸢见那鲜血,马上推门呼喊,“李逸!李逸!快叫郎中!叫郎中!——”待她回过身,于常杉已然撂倒在地。

·

半时辰后,于常杉逐渐恢复,郎中给其开了补气血的方子,又言切记莫动气。

于鸢对此深感内疚,不该将此时告与于常杉,他已年近古稀,不可再经打击,于鸢扶在其床头,满眼心疼愧疚,“爹爹,一定会有办法的,女儿去想办法,我们定会度过此劫,爹爹莫要动气伤神。”

话虽如此,但于鸢现下毫无头绪,几乎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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