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十二月初,波特家收到了沙菲克家族的宴会邀请函。
波特家向来不爱参加这些纯血聚会,本也不想去,尤菲米娅忽的想到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艾瑞丝·沙菲克,是她的生日宴啊。
尤菲米娅改变了主意,弗莱蒙特人在法国,新工厂还需人决策,当天她仅携詹姆出席。
詹姆自由惯了,自是不愿意穿小西装去参加什么宴会,可这次他的撒娇耍赖居然没起作用,只得闷闷不乐地任由妈妈打扮,尤菲米娅在胸花的选择上犯了难,于是问詹姆:“詹姆,你有喜欢的花吗?”
詹姆这种皮孩子哪会喜欢什么花,心思全在恶作剧与飞天扫帚上,他蔫蔫地、心不在焉地回道:“妈妈觉得我适合什么花?”
尤菲米娅看出了这点,看似随意地翻到了介绍白色鸢尾那页,“行了,回来后就给你买求了很久光轮1001。”
“噢耶,妈妈万岁~!”詹姆一下子喜笑颜开,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接着问出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那我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吗?”
尤菲米娅无奈地笑:“去吧去吧!”猛然间想起什么,又嘱托道:“可别再捉弄沃克先生了,这个月才刚开始一天,就收到了他的告状书。”
詹姆轻快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哪天不惦记我家的银杏树再说。”
尤菲米娅略有疑惑,循着声音望去,詹姆倚坐在银杏树粗壮的树干上捣鼓着他的恶作剧道具,时不时掉落的银杏叶,为这个冬日添上一抹金黄,过不了多久,上面的叶子就该褪光了。
银杏树从未移植到巫师界培育,他们前院这棵银杏树当然也是纯粹的麻瓜界植物,遵循时间季节盛开凋零。
它的种子是弗莱蒙特曾经的华侨友人故去前相送,当初为了让它好好长大,花了两人不少心思,如今也有十五个年头了,比詹姆还要大上五岁。
十二月七日,尤菲米娅换上宴会用的礼裙,给詹姆套上那身他颇为抵触的黑色小西装,撷下准备好的新鲜白色鸢尾,浅浅放入小西装左侧的口袋。
那会儿蕾吉娜尚在霍格沃茨,因而不会出席,但她还是提前寄回了生日礼物,是一根束发用的蓝紫色绸带,很衬艾瑞丝的眼睛,上面还施加了祝福魔咒。
艾瑞丝身着繁复华丽的礼裙,父亲母亲的目光都只聚集在她一人身上,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的情绪,麻木了太久,她只觉得自己像件被待价而沽的商品。
尤菲米娅带着詹姆到来时,已经来了不少人,她环顾四周,知晓了这场生日宴会另一层隐含意义。
等埃博特一家人入席,尤菲米娅牵着詹姆向沙菲克夫妻问好,看在光轮1001的份上,詹姆安分地扮演了乖巧小少爷,从沙菲克夫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艾瑞丝蓝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詹姆胸口那朵白色鸢尾,父母叫到她名字,正当收回视线,却被一双榛子色的眼睛捕获,相视只一瞬,男孩便望向别处。
不过刹那,她还是从那双眼睛中依稀辨别出浅淡笑意,她有些懊恼地反省了自己,出神太久,今天的她都不像是平时的她了。
在父母的催促下,艾瑞丝没有找到解释的机会,“祝波特夫人,波特小先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先失陪了。”就此匆匆离去,与下一家纯血问好。
“真是辛苦……”詹姆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暗自嘀咕一句,尤菲米娅笑了笑,揉了揉儿子凌乱的卷毛。
送走了两对来结交的夫妇,又迎来了一批阴阳怪气的傲慢纯血,詹姆实在维持不住乖巧小少爷的形象,同尤菲米娅说后,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蒙顿与格拉西亚正与罗齐尔一家寒暄,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比前几家纯血聊得都要热络,面前金发蓝眼的男孩视线乱晃,就是不敢看她。
艾瑞丝觉得无趣极了,抬头无意间瞥见某个刚刚见过的乱糟糟卷毛,那是往庭院去的方向,低头就见金发男孩通红的耳朵,她突然反应过来,何其相似的场景。
看到西侧那一大片紫色鸢尾时,詹姆低头看向胸口那朵白色鸢尾,十分相似,只有颜色不同,难不成是因为从没见过白色品种才一直盯着瞧,结合女孩名字Iris……
东侧传来交谈声,止住了詹姆的思绪,他俯身躲在灌木丛后头。
“西里斯·布莱克你怎么能对沙菲克小姐这么冷淡,别忘了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俊美男孩懒洋洋地靠着木桌,目光漫不经心,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显然是习惯了面前女人的说教,女人气急,仍记得这是别人家,拽过男孩离开此地。
詹姆勾起嘴角,这人还挺有意思,身侧突如其来的热源使他一怔,微微偏头,晶莹剔透如宝石般的蓝紫色眼眸正盯着他瞧,繁复的礼裙已被换下,只着一件白色长裙,与他胸前那朵白色鸢尾相得益彰。
詹姆眨了眨眼,忽略女孩陡然间的失落,也不去问她为何在此,取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