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2 / 3)

请哭出来吧。”

塞西莉亚咬着嘴唇,她的眉皱在一起,她的肩膀开始颤抖,她的手开始紧紧抓住路伊斯的手。终于,她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所有悲伤和委屈都在这一刻被宣泄了出来。

等她的哭声渐渐弱下去,路伊斯才伸手去为她擦眼泪。

“我想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塞西莉亚小姐?”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

“刚刚阿加莎说的那些是什么,你也能一并讲给我吗?”

塞西莉亚深吸了一口气,她将脸转向另一边,从记忆的深处挖出那些曾经。

“阿加莎算是我的表姐,她的母亲是我的母亲的姐姐。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直到塞蒂米出现。”

天真纯洁的小女孩们聚集在花园中,她们统一穿着高龄长袖的过膝长裙,戴着白手套,白色的蕾丝长袜用丝带系在腿上。有的小女孩激动地蹦蹦跳跳,皮鞋跟踩碎了草地,草汁粘在鞋上,青草的气息飘散在空气里。

“阿加莎……”年幼的塞西莉亚努力睁大着眼睛,捕捉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丝光线。

阿加莎紧紧抓着塞西莉亚的手,她咬着嘴唇,拉着塞西莉亚站在队伍最前面。她们是这群平均年轻不到9岁的小女孩中,发色最浅、皮肤最白的。她清楚她们的使命是什么,于是她拉着塞西莉亚站在最前面。

“阿加莎,我们要做什么?”塞西莉亚的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直到抓到阿加莎的衣袖之后,她才感觉安心一点。

阿加莎并不打算回答塞西莉亚的问题,她昂首挺胸地站着,牢记着雷德托克对自己所说的话。她瞥了一眼塞西莉亚,又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坚定的握成拳。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见到了雷德托克——那个一直活在他人言语里的人,那个统筹这洁白世界的一切、高不可攀的人。他就站在那里,扫视着所有人。

自己就站在王座的下方,守卫们将自己夹在中间。明明是神圣之地,自己却感觉紧张的喘不过气,她只敢偷偷抬起头看上方的人一眼。

雷德托克挥挥手,将其他人遣散,只留下他与阿加莎。

“阿加莎?”他开口问。

“是。”

“我记得你,你和塞西莉亚应该是姐妹吧。”

“是的。”

“你们是这一代里,最纯白的孩子。你知道神明为何让我们如此,知道为何纯白的孩子如此少见,知道自己背负着何样的使命吗?”

阿加莎摇头,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只记得薇薇安姨妈会常常看着自己与塞西莉亚叹气。

“黑与白,它们不相容,互相抵触,却又互相交互。神让我们在这里,充当第一道防线。你看那片深林,那漆黑的怪物,正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它们才不能往前逾越任何一步——不能抵达沉湖、浮游森林与雪原。更不可能抵达荒野之神所在的荒野。”

阿加莎看着雷德托克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一股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有于此神圣地相配的威信。

“只可惜,这一代没有男孩,‘婚礼’无法举行。”雷德托克面露惋惜,“不过我们依旧有办法。你知道吗,阿加莎,你与塞西莉亚背负着最为神圣的使命,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终于得以看见你们健康长大。”他伸出手,缓缓伸出手。高昂着的头终于微微低下来看向了面前的小女孩,他的嘴角带着笑意,深不可测的笑。

他所有的动作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你会拒绝神明的旨意吗?你们是如此的纯洁无暇,只有我们、只有我知道你们的价值。你会拒绝我吗,阿加莎?你不想知道,自己能缔造出多么伟大的事宜吗?”

他的手缓缓伸向阿加莎。阿加莎看着雷德托克,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往前方走去。

“来吧,阿加莎。你会拥有最无暇的一切,阿加莎。”

“……阿加莎……阿加莎?”塞西莉亚的呼唤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阿加莎看着塞西莉亚,自己原本活泼好动的妹妹如今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紧靠着自己。

“没事的,塞西莉亚。很快就结束了。”

“我的身体好痛,腿好痛。我想母亲,还有兰德里柯。”塞西莉亚紧紧靠着阿加莎,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听到兰德里柯四个字后,阿加莎眉头一皱。那个塞西莉亚不知道何时从何处捡来的红狐狸,浑身都散发着不安与野蛮的黑色气息。如果不是因为薇薇安姨妈是雷德托克的亲外孙女,城堡里的其他人早就把它串上旗帜,挂在高塔上了。

洁白的城堡里不允许出现其他的色彩。

但阿加莎还是伸出手抱住了塞西莉亚,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她会尽快回家。

塞西莉亚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依偎在对方怀中。

终于,远方传来了号角声,一行人正朝着她们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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