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听说李解每日都要给夫人画眉,让桃源县好多妇人艳羡不已。”
“听起来确实是一对佳人。”苏齐月疑惑道,“既然如此恩爱,又怎么会自缢,留下《氓》这一首诗呢。”
“确实是令人费解。”顾清风看了看明轩,觉着他是个闲言碎语百事通,又问道,“本官一直听着,有人叫李解孝子,这个称号从何而来啊?”
“嘿。”明轩像是来了兴致,“那可就让人佩服了。这李解的母亲啊从小靠上山挖野菜、砍柴拉扯李解长大,苦得很。所以李解一直对他的母亲特别孝顺。有一年李解的母亲生了场重病,久病未愈,也不知得了什么病。这大夫就说,还有一策,就说需要尝病人的粪便,是苦还是甜,再根据味道推测凶险,对症下药。这李解二话不说就去尝了他母亲的粪便,这才有了对策,他的母亲得以痊愈。”
“那,那确实孝顺。”顾清风与苏齐月对视了一眼,但随即又问道,“不对啊?本官记得上个月他还殴打老娘来着,都告到本官这儿来了。”
“可不是嘛。”明轩也开始疑惑起来,“这好像也是真的,他的母亲现在还躺着隔壁屋子不能起身呢,打得可严重了。”
“不能全靠猜与听说,将李解叫醒问问便可知了。”苏齐月说道。
“也对。”顾清风用脚轻轻踹了踹晕着的李解,“诶诶诶,起来了,本官要问你话!”
李解依旧没有声音。
“明轩,将他弄醒。”顾清风没了耐心。
“得嘞。”明轩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泼了李解一脸。
“娘,娘子!”李解猛地一醒来,看见躺着的尤桑落,一把扑过去,“娘子,娘子啊!你这是为何啊!你怎么能抛下为夫,你带着为夫一起走吧!”
眼泪不断地从李解的眼中流出,哭声凄厉,在场的其他衙役们虽然见惯了生死,但还是为之动容。
“李解,过来回话。”顾清风打断了哭泣的李解。
李解见着是顾清风,便轻轻放下尤桑落的尸身,擦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过来。
“起来回话吧。”顾清风见他这副凄惨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跪着。
“本官问你,你与尤氏,是否如传闻中那般恩爱?”
“回顾大人。”李解眼睛肿胀,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草民与桑落情投意合。没有桑落,就没有现在的草民。草民年少时,是个混账羔子,不喜读书。桑落从小与草民一同长大,她不嫌弃草民家境贫寒,执意嫁给了草民。成亲后每日操持家务,起早摸黑,并且教导草民要多读书,不要再去与狐朋狗友厮混。草民心中难过,决定洗心革面,认真读书,果然得了个童生。”
“草民还打算考乡试,为桑落,为自己挣个秀才回来。”李解喃喃道,“草民与桑落说好了,说好了的,她为什么要抛下草民呢。”
“你们果真情投意合?”苏齐月将那张纸塞到李解手上,“那这首诗是怎么回事?这首诗可是尤桑落所写,这可是一首描写负心汉的诗。”
“这,这确实是桑落的笔记。”李解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草民,草民从未做过对不起桑落之事,草民对天发誓!”
“怎么会这样。”李解紧紧攥着这张纸,一下子摊到在地上,双眼无神,自说自话,“怎么会这样。”
“他这样,也问不出什么。”苏齐月一脸无奈道,“不如去隔壁问问他的母亲,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李解的母亲秦氏的房间,在尤桑落的隔壁。
苏齐月与顾清风刚刚踏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嚯,这味道。”顾清风用手扇了扇风。
屋里点了炭火,暖洋洋的。秦氏正侧卧在床上,见有人来了,便睁开眼睛缓缓起来。
“是顾大人吧。”秦氏连忙准备下床行礼。
“老人家不必了。”顾清风摆了摆手,“您这伤,真的是李解打的吗?”
顾清风望着脸青肿的秦氏。
“不,不!”秦氏大声喊道,“我儿子没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