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寒,不知道哪处开了条缝隙,正不停的灌着冷风,吹得宁白秋的骨头缝跟着僵硬酸麻。
更严重的是,宁白秋同时也感觉头好疼,疼得她想要抬手一拳敲爆痛快痛快。
只是偏偏周围还吵得要命,让她愈加难受。
“今天,你不想嫁也得嫁!”
“要我和一个死人拜堂,宁家就是这样的恃强凌弱吗!”
“呵,宁家买了你做大小姐的夫郎,就算大小姐身体凉了,哪怕只有白骨,你也得是大小姐的夫郎。”
……
什么夫郎大小姐的。
宁白秋头昏沉疼痛的想死,听了吵吵闹闹后挣扎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她睡着的时候吵架。
但就紧接着听见扑棱一声,像是有什么木质的东西被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随后吵架声安静下来。
宁白秋好奇是摔了什么,但与此同时更放松了紧皱的眉心,因为清净,头疼缓解了一些。
她想着难受还是接着睡吧。
八成是谁家的电视机开得太大,在播什么十八线小明星拍得网剧呢。
只是刚放松和缓了一点,才安静下来的环境又随着吹入骨缝的冷风变得尖锐。
“闻修灼!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摔大小姐的灵位!”
“不讲恩报,不守尊妻之道。宁家买了你让你成为大小姐的夫郎,保你富贵,你本该这辈子都为宁家效命。现在不仅拒婚,还当中扔毁大小姐的灵位!闻修灼,你当自己是谁家的公子随意耍性子吗?不过是个被人买卖的奴隶,当真不知好歹。”
“来人!绑起来,今天这婚必须成!”
宁白秋听明白了,大概摔得是什么大小姐的灵位。
这剧情是在逼婚。
就是…是入赘剧情?
至于闻修灼…
闻修灼…
怎么好熟悉。
对,闻修灼!
宁白秋猛地起身,
咚!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后仰躺了回去。如果刚才还是脑袋里面疼,现在就是里外都疼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空间这么小,她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但也因为这样,昏沉散开,眼前清明。
睁眼是一片黑暗,只在边缘处透过一缕光。
宁白秋伸手,感受着那条缝隙正不断吹进来的冷风,这正是令她骨头都疼的原因。
她又张开胳膊,双手摸到两边有着阻挡。
这…
黑漆漆的,又十分的狭小。
连坐起来都困难。
怎么那么像…
宁白秋的手指卡在缝隙处,用力想要挪开,可惜她的力气不太够。
于是用力敲了敲。
院中的争吵早就在第一声闷响响起时停下。
数十人都谨慎而惊恐的盯着院中央的棺材,包括闻修灼。
他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婚服,一双凤眼眯起死死盯着棺材看。
“当当当!”
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里面传来。
“大小姐的棺材怎么有声音?”
“该不会是诈尸了吧!”
“这闻修灼真晦气,一定是他作妖不愿意拜堂才让宁小姐不满,死不瞑目的。”
议论的多数都是下人和附近参加婚事的宾客。
闻修灼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双手握成拳。双腮遮掩着咬紧的牙关。
他落难于此,原以为是为人做工,结果被骗,签了卖身契。
和宁白秋成亲是什么恩赐?谁不知道宁家这个独苗大小姐半死不活的,和她成亲只是为了冲喜。
但冲喜有什么用,宁白秋是个福薄浅的人。
冲喜这天,对方归了西。
这又能指望她给谁带来恩赐。
所以,就算是死了,宁家人还是逼着拜堂。
闻修灼想:谁知道还会不会逼着他陪葬。
闻修灼在冷风中感受不到寒意,他冷眼盯着被他摔在地上的灵位,然后将目光落在发出声音的棺材上不动。
“来…来人!有没有人啊…”
细若蚊呐的声音,从棺材里冒出。
敲打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越来越急促。
听说宁家的大小姐,病殃殃的,一直都泡在药罐子里。
就算是简单的提重都吃力。
现在这种无力的感觉,确实像宁家大小姐能够做出来的。
所以,一众人也愈加惊恐。
“诈…诈尸了!宁家大小姐诈尸了?!”
原本帮忙来抬棺的女人们叫着一溜烟跑走了。
也不怪她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