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灼不知道宁白秋在想什么,不过他觉得最近的宁白秋焦头烂额应该没有时间思考该怎么难为他。
他说的这话没有错,因为他的确很少看见宁白秋出现。
今天宁家二娘见到他,眼睛先是翻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道:“果真是命格相符合的转世魂魄,旧病不起,性情乖戾的大小姐竟然生龙活虎了。”
宁白秋的身体不好,这是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对于宁家的家产,在此之前的宁家二娘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可是谁知道,进了一躺棺材的人,竟然活了。
不仅仅是活过来这么简单,现在的宁白秋,头脑清晰,肯干肯吃苦,活脱脱一个枯木逢春,欣欣向荣的样子。
要不是还是病恹恹的,身体弱的很,真的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和宁白秋长相相同的人在伪装宁白秋。
可实际上,谁能够伪装宁白秋呢?
那棺材,是宁家二娘亲手盖上去的。
这里面装着的是不是宁白秋,还有谁比她还要清楚呢?
光是想想,宁二娘就觉得头疼。
这小崽子,死了一次,什么都变得灵光了。
因为心情不大爽利,见到闻修灼更是如鲠在喉,禁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而且看着洗干净的闻修灼,更是心中恼怒。
当时只是想着赶紧给宁白秋配个冥婚,所以随便在人牙子那里指了一个。
甭管对方愿不愿意,只要嫁进宁府,那就是宁家的大郎君。
有钱有势的人家不愿意,正经的人家也不愿意,那一个奴隶还能有不愿意的理?
以后的事情不是还得都仰仗她妈?
结果可好。
宁二娘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捞到。
还...
还白送给宁白秋这么一个英俊美丽的可心人。
闻修灼生的瑰丽冷冽,有高岭之花高高在上的感觉。
当时宁二娘也没看他的长相,有些脏脏的,衣裳还破破烂烂的谁会想要看这样的小奴隶的脸。
又不是宁二娘买给自己的小侍。
哎...
宁二娘的目光游走在闻修灼的全身,在心中道了句,只可惜是个奴隶...
然后又想起,宁白秋宁可说成是“异父异母的亲兄长”都不肯承认闻修灼的大郎君身份,一下子觉得,即便是这次栽在宁白秋手里,也没有关系。
所以说,这她选出来的小美人,是不是该归她呢?
“阿灼休息得还好吗?大小姐旧病在床,心力交瘁,怕是照顾得不是很妥当,有什么需要的就通我说,也是一样的。”
闻修灼的眉心一瞬间就皱起。
这宁二娘怎么回事?
方才还阴阳怪气,现在就这样亲和有礼,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修灼冷声回她:“当日可不是二姨母非要我走进棺材,和宁白秋圆房的吗?”
“阿灼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说,那时不是秋秋病得严重,都走到了鬼门关吗?我这也是担忧秋秋,况且后来秋秋也说了,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阿灼是秋秋的骨血,魂魄。瞧,眼下秋秋好好的,真是上天的恩赐。”
“宁白秋胡诌的话,怎么连二姨母都信了?”闻修灼说着笑了笑。
他这一笑,凤目狭长,更有一份冷艳的味道。
宁二娘看得痴了,回答的时候竟然下意识的更加放柔和了语气:“阿灼还是在怪姨母当时将你带了来吗?”
“只是带了来?”闻修灼看着宁二娘的样子,心中一阵阵的厌恶,“你伪造我的八字,和宁白秋相和,就不怕其他人知道?”
“怕!当然怕!”
闻修灼本意是质问宁二娘,谁想到宁二娘却回答的痛快,和他想要的反应截然不同。
只见宁二娘,说完上前一步,想伸手拉住闻修灼。
但闻修灼早就看出来他的意图,向后躲了一步。
伸手扑空,宁二娘也没有生气,甚至带着笑意看着闻修灼道:“当然是怕的,我怕就这样将阿灼给了秋秋。”
“好算,秋秋不说谎话。她同我说在棺木里,看到了婚书。知道了你的真实八字,才说出那番话的。”
闻修灼虚起凤目,她是不是以为闻修灼智商不高?
这种话,真的有人相信吗?
先不说宁白秋是否看了婚书,就那天宁白秋显然已经蹬腿了,是怎么第一时间去看婚书的?
记得,对方连敲棺材都很吃力吧。
闻修灼更加嫌恶的往后退,如果动手的话,他不一定会吃亏。
因为他以前跟着娘亲学过武功。
之所以会受制于人被卖掉,只是因为当时已经好多天未进水米了。
闻修灼装作听不出宁二娘的心思,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