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宁白秋不说谎?可她前不久不是还说你是为她着想的好姨母吗?”
“我…”宁二娘此时也明白了,闻修灼这是在讽刺她。
索性附近也没人,她便放下讨好的柔声细语道:“宁府到底是谁说的算,你还看不明白吗?”
闻修灼心底冷笑,果然。
软的不行,来硬的。
宁二娘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看着女人不收敛的贪婪神色,闻修灼有些觉得自己悲凉无比。
他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处境,他的娘亲爹爹看到又该多难过。
他好不容易从流放的路上的刺杀逃出来,怎么却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
可正当他决定,大不了宁二娘强迫他就和她同归于尽,这条命丢在这个小地方,虽然不甘心,却可以保住他们闻家的风骨骄傲时…
“哦?谁说的算啊?姨母,你同我说说。”
清澈平淡的少女嗓音传来,一下子让院中的两个人的心上狠狠一跳。
一个是不知缘由,一个单纯是被吓得。
宁二娘整理好表情,尽力让自己笑起来:“秋秋呀,天儿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闻修灼这才注意到,宁白秋挽着袖子,正坐在院中大水缸旁边。
他们的角度,大水缸遮住了宁白秋的半边,他们又说得专心,没发现她很正常。
“买了些栗子。”宁白秋的手指伸出,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大盆,“洗洗。”
宁白秋的手沾了水,在寒冬的空气里,红彤彤的,与她的手腕的冷白对比很清晰。
宁二娘又想问为什么不让奴仆去洗,结果宁白秋杏眼一抬:“所以,是谁说的算?”
“…啊,哈哈哈,宁府当然是大小姐说得算啊……”宁二娘脸都要笑僵了,心底更是将宁白秋骂了个遍。
宁白秋收回视线,站起身,在身上擦了擦手:“哦,看来姨母还没有糊涂。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棺材里看了婚书呢?”
她搓了下手,显然冻得够呛。
然后她说:“里面黑的就像地狱,风吹得我骨头都要散架,而且,全身无力头眼昏花,我连自己是不是活着我都不知道,真不记得看没看过里面有婚书。”
好巧不巧,这个院子,那副棺椁就停在那里。
宁白秋走过去围着走了一圈:“姨母,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我…”宁二娘头脑没能转的过宁白秋,一时词穷。
不过宁白秋没有搭理她,只将手搭在棺材上:“这东西真不错啊,姨母你竟然知道里面看得见,一定是我看得不仔细,这是个宝贝。”
她又扭回头,眼底笑意盈满,很好看。
“要不我还是做个重锁铁笼,防止它被偷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