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叮咛,叫他不可再回长安来,就好好待在陈留。
他的母亲死在宫闱阴谋中,他的父皇一生痴情,不能独活。
他是皇祖母养大的,长安城中,除了皇祖母,也没其他牵挂的人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长安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他这阿娇表妹太能折腾了,竟去向董太后求了封懿旨,亲自来陈留接他回长安,皇祖母太皇太后并不知晓此事,董太后和裴阿娇说到时要给老人家一个惊喜。
惊喜怕是没有,有的是惊吓吧。
宫里随裴阿娇来的都是董太后的人,饮食是尤其要小心的,宫人备的东西他可不敢入口,从陈留一路来到这里,吃的都是自备的干粮或侍卫偷偷去外面买来的熟食。
千防万防,今天一大早,侍卫们发现情况不对劲,下榻的驿站附近潜伏来了一批刺客,这董太后真是不弄死他不肯罢休。
接过懿旨了,长安是不得不回去的,且皇祖母年事已高,他在陈留的一年也颇为想念她老人家。
董太后意欲让他不明不白死在半路上,只要他人顺利回到长安,董太后反而不会轻举妄动。
李照于是决定带着自己的人马,甩开队伍,自行回长安去,表妹裴阿娇寸步不离缠着他,说也说不听,打发不开人,没奈何,只能带着她一起跑了。
没想到那些刺客穷追不舍,还是杀了来。
更加想不明白,这些刺客是怎么先到前面这小茶铺来下蒙汗药的,防不胜防,还是着了道。
李照倒不担心裴阿娇的安危,他那姑母清河长公主可不是个好惹的,董太后没有那么蠢。
李照半睡半醒间歇了一会,意识渐渐回笼了,江芷若刚才的举动,他多少也是有所感知的。
她一屁股坐他身上来,李照下意识就想:“这小子好生无礼。”但他困得无法动弹,也就由她去了。
谁知此人愈发放肆,竟把他当靠垫,整个人都倒了上来,李照一呼一吸间,都是她的气息,她的体香似幽兰芳馨,又夹带着乳香气味。
李照昏昏沉沉中已被这体香弄得心猿意马,这会完全清醒过来了,发觉这浑小子竟然睡着了,娇小柔软的身子倒在自己怀里。
狭小昏暗的树洞里,感官放大,一个又香又软的人儿睡在自己身上,李照耳热心跳,感觉自己的情欲比往常清晨时分都要炽盛。
可怀里的这个可是个男孩子。
他的皇兄皇帝李熹就有断袖之癖,难不成自己也是这样?
他十五岁首次梦遗,皇祖母就曾为他安排过司寝宫女。
那阵子他喜欢听蛐蛐的叫声入眠,白天他在御花园捉了蛐蛐,养在陶罐里。
夜里,他让司寝宫女抱着陶罐守在床尾,蛐蛐若是不叫了,就拿发簪逗一逗它。
连着三天,更换了三个司寝宫女,夜夜是逗蛐蛐。
皇祖母无奈,只叹了一句“怎么和你父皇一个样呢?”,也就不再给他安排了。
可是,他跟他的父皇可不一样。
他从小就很明白一个道理,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可沉迷于温柔乡,更加不可钟情于一人。
他父皇的钟情,不仅让他自幼失去了父母,让他皇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让大周王朝失去了一位贤明的君主。
于家于国,都是祸害。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他可不会像他父皇,男女和饮食是一个道理,饿了吃,但不可贪口腹之欲。
去年来到陈留封地,他的国相为他挑选了不少当地貌美的女子。
二十出头的年纪,气血方刚,他感觉得到身体的躁动,可他看着那些选上来的女子,只觉得这碗饭,也不是非吃不可。
他也不像他皇兄李熹一样是厌恶女子,关于这点,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
然而此时此地,他身体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荒唐诡异了。
这小子睡得香甜,梦中扭转身子,他想按住她,不叫乱动。
昏暗之中,他摸到了什么,他握在手里,摸索着辨别形状,原来是那人的一只脚丫,鞋袜都被她蹭掉了,脚丫纤巧光滑,不过五六寸许,竟然比他的手掌还要小。
那一处不可控地发作起来,李照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都硬了。
不对,他在马上搂过她的腰,进树洞也曾拉过她的手,那先前在慌乱之中被他忽略掉的细腰纤手。
是了,这是个女子!
李照一激动,把江芷若的玉足握得死紧。
江芷若吃痛,不觉□□了一声,惊醒过来。
莺语娇滑,是女子无疑。
这一声□□恰似火上浇油,李照要爆了,他抓着江芷若的双肩,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低低喝道:“离远些。”
他忍得不容易,太难受了,这声低喝非但不近人情,就像是暴怒中发出的斥责。
江芷若尚迷糊,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