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和钱将军也突然意识到鹤衣为何会突然跌下来这个问题了,便招来众人问询。
若冰第一个冲出去激愤道:“大小姐!是大小姐推了二小姐!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我……我没……我不小心……不是。小桃,小桃你说话呀。”许是第一次作恶,经验不足,王舒窈想矢口否认可又战战兢兢,狡辩的语气和她的手一样都在打着颤。
小桃直直跪下,只敢说不知道,更凸显出王舒窈的嫌疑。
如若不是如此性命攸关时刻,如若长姐没有变得如此恶毒,鹤衣定是会顾及到嫡母,替长姐解围,面上原谅她来留下个体贴懂事的名声。可是第一次感到生死就在一瞬,她不愿意再退让了,只是沉默站着,看着王舒窈做贼心虚。
只见父亲大怒“你这混帐还不跪下!先是不敬祖母后又暗害手足,不孝不悌!我王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主母趁王家主还未发落女儿,赶紧站出来说“实属我教导无方。鹤衣先前抄录佛经为你祈福,你竟以怨报德,做此不义之举。你这孽障还不真心向妹妹道歉!及至太原且将王氏家训和《女训》都抄三十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见母亲发话,王舒窈苦着脸怯怯的向鹤衣道歉。
嫡母出来圆场,长姐怎么说也算是认了错。威严在上她又怎敢追究,只得各退一步让主母对自己多上几分愧疚,鹤衣只得挂上左珩同款微笑颔首道:“无妨,或许是姐姐当时神志不清吧。鹤衣有些累了,可否回马车歇息片刻?”得到肯定答复后,鹤衣直直转身离去。
另一边,机械的电子音传入王舒窈的脑海。
“废物,你真是蠢钝如猪,不堪大用!”
“系、系统,明明是你让我推她的”
“若非你方才露了怯,这罪名可不会如此容易就落到你身上。你若是死不承认说她自己偏要掀开帘子看自己掉下去又能如何?凭借这具身体原来的信用,你爹是信你还是那个小丫鬟?”
“不、不是。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这么害人。”
“呵呵,不想有什么用。你俩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往后你不害她,她也要害你。”
“我……我想回家……”
“宿主若是完不成任务,可是会被抹杀的哦~”
经历这番生死之劫,又有昭凌军相护,一行人在剩下的路程上总算是平安无事到达太原府。刚入城门便见王氏的几位叔伯长辈前来迎接。且不说慈爱长辈去世之痛,就谈在朝廷放松限制,其他四姓暗自重滋势力之际丁忧去职,亲情志向皆失意,来人都神色都不算好看。
几位王氏肱骨本来就各家子弟近况不冷不热寒暄着却突然被一阵尖锐声音打:“大哥是怎么照顾母亲的,搞成这个样子……害的大家都落不着好。”原来是那王家主的亲弟,鹤衣的二叔正掐着不合时宜的点儿把抱怨脱口而出,被族中其他长辈瞪了一眼,才悻悻闭口。听自己的手足这样说,王家主也未免心寒:“未能照顾好母亲,是某之失职。但母亲最终无疾而终,也算是喜丧,只能恨时运不济,天不佑我王氏。诸位也请将悲情稍收,齐心协力为之后再做打算,不要祸起于萧墙之内呀”
众人默默点头,一路无言。
待到一行人安顿好,王舒窈困在房里不得出,鹤衣也得以放下心来带着冰儿看书作诗。其间许是因着祖母的情谊又或是对鹤衣此前的冷静十分欣赏对鹤衣照拂颇多,钱归鸾多次来王宅拜访,或是邀鹤衣在太原府街市转转。鹤衣不好白白承这份恩,便常备这些精致茶点招待,又想着军士恐是没有闲心绣花补衣,便又做了些手工活相赠。其间鹤衣也了解了不少关于祖母和昭凌军的事迹,二人交往渐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