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悬崖之上的荒漠不同,远远地,鱼寒生就看到底下的植物。只是,那些草木似乎都呈现一种没有生机的暗色。
耳旁没有意料中呼啸的风,她几乎静止,但却很平稳地落了地。
这世间,她所知可以控风的人,只有海无涯了。可她朝四周看去,却并没有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妺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妺坦那带着倦懒的声音传来,“这个地方因为聚集了大量魔族先祖们的尸身,已经成为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场域。并且,所有人掉落此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会落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会遇见什么。”
“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场域......如果这里的风也能为海无涯所操控,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风无处不在,还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是啊,他的风,无所不在而无所不往。”平静中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似乎他们讨论的不是那个她心心念念了数百年的人。
三年的时间,不仅鱼寒生的心智更加成熟了,妺坦的执念似乎也被隐藏,因而显得更加的平和。
“寒生,”妺坦知晓她所想,“并非我的执念被磨平,而是我常常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使我安下心来。而这股力量的源头,是你。”
“我?”鱼寒生思索着原因,“难不成是因为我修为精进的缘故?”
妺坦耐心极了,声音染上几分悠远,如同温柔的微风拂过鱼寒生的心田:“我想,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三年来,有时,鱼寒生也忍不住心想,她从来没有伙伴,向来是独身一人,而妺坦的存在却把一切改变了。就好像无论她在做什么,总有人在她旁边安静地陪伴。她也总能了解她心中所想,却从来不责怪,不反对,也不会有任何的规劝。
“妺坦,女魔头之说可是有什么误会?”
妺坦微怔,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半晌后,缓缓道:“寒生,知我如你。”
“究竟是怎么回事?”
妺坦微微一笑:“寒生,有一天,我会把过往的种种渊源一一告诉你。”
听她如此说,鱼寒生也不再纠结,“那个大先知留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三面幡旗。”
确定了目标物件,鱼寒生便将灵气幻化为无数只灵蝶。灵蝶朝四周散去,寻找着幡旗的踪影。
“哎哟!这风怎么跟刀子似的呢!我的屁股哎!”
一道沉重的落地声伴随着吃痛声传来,鱼寒生迅速寻找声音的源头,看见一个仙门之人。
对方正好也看见了她,吓得不顾屁股的疼痛,瞬间后退数十步:“女魔头!”
鱼寒生:“……”
“谁告诉你,我是女魔头的?”
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的仙门弟子指了指上头,满脸的害怕:“他们啊,他们说,女魔头妺坦曾经生吃一个仙门弟子的……”
见他忙捂住自己的胸口,鱼寒生也就猜到他隐而不语的后半句了。头一次有人这样害怕她,鱼寒生很是新鲜,也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哦?那东西好吃吗?”
仙门弟子听到最后更加害怕了,头摇成拨浪鼓:“不好吃!不好吃!绝对不好吃!相信我!”
鱼寒生耸肩:“那好吧,不好吃就不吃了。”
仙门弟子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又反应过来似的问:“你不是吃过吗?你怎么还问我?”
“哦!不对不对不对!就是不好吃,一定不好吃!”
鱼寒生看他都怕得语无伦次了,失笑道:“我失忆了,不记得吃过那玩意了。”
他表示怀疑:“你真失忆了?”
“我要是没失忆,真是你们口中的女魔头的话,你觉得三界还能太平这么久?”
仙门弟子一想也是,毕竟没失忆的话,除非妺坦放水,不然九瀛仙尊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在她手下过了三招。但妺坦有放水的可能吗?根本没必要啊。况且,他可是听说,当年的妺坦,修为比当今魔君更厉害,是三界中自神族陨落后天赋最好的人。就算是现在刚复活还没有恢复实力,那经验总是还在的吧?
这么想着,他倒也大胆,拍了拍屁股朝鱼寒生走近,自报家门道:“我叫莫负剑,是栖山的内门弟子。”
鱼寒生的栖山情节一直都没有消失:“栖山…好玩么?”
莫负剑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是问栖山好不好玩,顿时就觉得这个传闻的女魔头心性其实跟她看起来一样,还是个贪玩的姑娘,“栖山…让我想想啊,”他踹了脚地上的暗色食物,又抬头看了看天,“那里的天很蓝,太阳很暖,草木呢绿而繁盛,花呢都是五颜六色的。栖山栖山,连绵的高峰俊秀极了。”
“反正景色很美,至于玩的话,那可不好玩,长老们可是天天抓我们修炼呢!”
说起这个他似乎十分的苦恼,可在鱼寒生眼中,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