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降临。或者应该说
再次升起?或者应该说
破土而出?
关于爱情谁都无法准确的下一个定义,是某一刻的心悸还是激升的荷尔蒙分泌,大脑被欺骗而产生不确定的情感让你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爱上对方,是一个瞬间还是永恒的爱?
不知道。
没有轮廓,没有形式,只像一个遥远而美好的可能性那样让你去体会,仿佛蒙着一层纱幕,暧昧而模糊,又无法描述。
所以我们把感情收到约束着回归于心脏萌发的时候,那种朦胧不清的感觉在十几岁的年纪里茁壮恣意生长着,那种缓慢发芽扎根然后开出新叶的过程我们称之为喜欢。
“我和你妈妈相遇的时候我正好二年级,听说拉文克劳今年招收了一个在魔药课把坩埚都能炸开的女生。我挺好奇的,毕竟能分到拉文克劳的人都不算太笨。”
“拉尔夫,那是我的搭档故意整我,丢了帕孚粘液到我锅里面,你知道那种材料的性质的稍微一摇晃就膨胀起来。”
“所以等我在魔药课教室门口张望想要看看传说中那个炸坩埚的勇士时,你妈妈当着教授的面把坩埚又炸了一次,当时教授的脸都黑了。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四处飞溅的液体没再惊呼着问是谁丢的帕孚。我当时觉得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
“好了,我们该去上班了。拉尔夫你再说就要迟到,能不能别老在孩子面前提过去的事情,真令我尴尬。”
“再见,修。你一个人会在家里乖乖听话的对吧,等我们下班回来继续给你讲关于霍格沃茨的故事。”
“拉尔夫!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我保证!夫人,我再也不提起你后面第三次弄坏坩埚的事情。”
“不过,修,我真的很爱你妈妈。”
他好像不太懂感情,现在这个年纪连什么是喜欢都不太明白,他的父母在魔法部工作两个人每天都打打闹闹的一起去上班一起下班回家,这份爱从出生开始延续直到现在都还在,仿佛修才是那个家里可有可无的或者说他才是电灯泡存在。
小时候他很听话父母从不操心,没人在家的时候有一柜子的书陪着玩耍,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等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等到了分院礼上他被归到拉文克劳。
然后以一种重蹈覆辙的方式他看着云心在操场上练习飞行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早上他父母之间的对话。
“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你下个学期都三年级了。我在这个年纪里你妈妈都同意和我在一起。”
“拉尔夫!你能不能别带坏小孩子啊!”
云心会给他写信,在所有往来的信件里他几乎都可以分辨出来云心的猫头鹰是哪一只,在他还没有遇到云心之前和同学之间在假期的沟通很少,那一年里他几乎收不到书信,除了平时还算熟络的舍友节假日的礼貌祝福之外。
忙着回信要斟酌再三和用词表达,父母在为他的问题争辩,正方表示要积极主动,反方则认为要顺其自然。
他想要开学,想要度过最为漫长的暑假回到霍格沃茨里,云心说她下个学期可以参加魁地奇的训练,那样他会有更多的机会看到她。
没缘由的,毫无预兆,他突然和父母的年轻时代产生共鸣在云心第一次和他出现在魁地奇比赛里,他们配合的默契好几次云心都读懂了他的意思巧妙的利用空隙然后将鬼飞球一次又一次投入铁环得分。
或者让记忆倒退些,魁地奇球场的看台其实距离他们真正比赛的区域很远,而那只是一场不重要的练习赛他是配角却听见云心为他每一次传球欢呼呐喊,刺破呼啸的风声和距离来到他耳边。
书里的文字是平面的,感情是立体,我们描绘着爱情是多美好尽可能以任何一种修饰手法去勾勒自己的理解,但当它真正的来临时一切技巧都毫无意义可言,他听见自己的心脏。
咚,咚,咚。
碰撞在胸膛里,敲响。
“拉尔夫,不过修确实没有你那么开朗外向,我有些担心他。”
“别担心,这个世界是平衡的,他会遇到他喜欢的女孩,也许拥有和他截然相反的性格也说不定。”
那些关于他的讨论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写好了回信让猫头鹰带着他琢磨不安的纠结与愉快情绪回到她身边。
真的不善于表达自己,学术上的事可以拉着别人说一大堆离奇古怪的猜想,魁地奇的战术策略也总是能提出来新颖的想法,脱离了这两个方面他对于谈话水平就像是跌倒了咿呀学语的层面。
云心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度假,想来想去激动在身体里摇晃着就想吃了帕孚粘液提取物一样膨胀着,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好”字。
准备好的新年贺词也在漫天的烟花里被炸的一点不剩。
“圣诞快乐。”他只能干巴巴的念出一句,他不爱过圣诞节所以也不怎么在意人们如何去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