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让她一直走下去。
……
“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大晚上还在外面?”
那好像是一个深夜,菲比夫人透过玻璃窗看见泊拉走在街上,一个人孤独提着只厚重破旧的行李箱摇摇晃晃向前。
她不太饿,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果园,摘了一点果子充饥于是在城市里迷失了方向,今夜乌云压盖,月亮变得模糊不清,那些延伸出来的道路分枝都在扰乱她。
“您好,夫人。”
停下看见了坐在灯火阑珊处的菲比夫人,她眼睛里神色关切像极了母亲西珥芙,她凑近玻璃窗隔着装饰用的灌木丛生,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片温柔。
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的温柔触动,她选择暂停她的朝圣,她们隔着玻璃窗有了一次简短的对话。
“你的家人呢?”
“对不起,我是个孤儿。”
“真是个小可怜,你叫什么名字?”
“泊拉·索尔达内尔。”
菲比夫人想让她进来,外面的天气还有些凉她穿的太过于单薄,她算不上富太太只是比一般的家庭要富裕不少。
想拒绝在看见菲比的目光时摇动心智,点了点头。
她问泊拉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现在外面不太安全,她一个孩子。泊拉说自己不知道,而回答的诚恳。又提起她的父母,泊拉说都死了,换来更加怜悯的眼神和柔情。
“你流浪了多久?”
“一直在。”
“留下来吧。”
“好。”
所以那个晚上泊拉做了决定,想要跟着这个和自己母亲很像的人,她像日光第一次泊拉觉得太阳还算不错。
菲比没有孩子,她早产生下的婴儿早就不幸夭折,现在估计和泊拉一样大,小小的还能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在看见泊拉的一瞬间就动容,如果能活下来就好。
失去一个神会给你另一个,看着公平。
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来,她很可怜而她的眼睛是菲比见过的最美的风景,就像礼物突然降临在这里。
她的丈夫魏尔德先生倒是很乐意接受一个孩子,几天的相处下来泊拉很听话也不会像那些玩闹的孩童一样在房子里吵吵闹闹,她陪着菲比夫人安静的坐下看着花一点点即将盛开,夏天快来了。
收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泊拉没有户籍,魏尔德先生在警局里有些关系,问她的姓氏要不要改换时,泊拉坚持使用她原来的名字。
有时候菲比会教泊拉画画将花园里那些景象描绘下来,暂停时间的技巧落在纸上变成永恒,只要不褪色就一直鲜艳的如同原来,菲比很喜欢画画她原本可以成为一名画家。
有时候会带着她去垂钓,平缓的河流里经过一整个冬季要洄游的鱼类聚集在一起,她们之间减少对话的频率,却很温馨如同回到了和母亲相处的日子里。
“夏天的水不太凉,你可以下去踩踩。现在聚会还没有开始,一会我会叫你。”
菲比夫人的沙龙在距离小溪的不远的地方举办,为了魏尔德先生的生意她要操持家务放弃了她的绘画能力,沙龙准备和操办的过程极为繁杂,那些邀请而来的贵妇人又挑剔。
在之前她让泊拉自己去玩耍一会,于是拿着一块面包走进小溪里进距离看那些鱼苗,幼小的萌发阶段开始,生命在水中。
溪水逐渐淹没过脚踝然后用了几秒的时间就抵达小腿,她找到一块稍微平缓的地方将面包掰成一小块一小块丢进水里,看着那些鱼争先恐后的跃起。
弯下腰细细的注视水面,挂在脖子上的怀表从胸前的口袋里滑落出来,沾染上水滴,在发白的太阳底下闪烁着。
她用母亲的方法隐藏的很好,还没有人能看见它。
然后她突然抬头,看见溪水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年纪和她一样大的男孩,他的眼睛在太阳底下也如同漆黑的夜色,他站在树荫笼罩的阴影下,用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看着泊拉。
“你是要吃这个吗?”
被紧紧的盯着,泊拉以为那个男孩是看上了自己手里的面包,衣服看上去并没有自己身上的精致,甚至在袖口的位置上还有些摩擦后起球的痕迹。
他是不是饿了?
魏尔德先生告诉泊拉,现在经济并不怎么样很多孩子没有这种运气能被收养,他们会去孤儿院被统一照顾也许都吃不饱饭。
那个男孩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并不在那剩下的面包上。
“泊拉,该回来了。”
他不说话,只是用侵占的目光紧盯她,菲比夫人在催促她回去,泊拉踏过小溪然后光脚踩上泥土地里快速的动作让那些碎石咯的生疼。
“我用手掰下来的,还没有咬过。给你。”
把面包塞进男孩的手上,她又没入溪水中,那些溅起的水花沾湿她的裙摆,胸前的怀表盒在起伏摇晃不停,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