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他的拄杖与道路结下友谊,
黑暗留下他脚步的记忆。
自那时起,他把词语和天空连在一起,
把两者的面孔混为一谈。
他还知道,死亡,
是他唯一的花园。
生存的真实,就在于它的溃败之中。而我们成长过程中的那一季花期,则是一条看似荣耀的大道,其实只通向失败;至于天赋的蓬勃发展,则是对伤害我们的恶瘤所做的几许掩饰。
在太阳底下,大获全胜的是一次残败的春天;就连美丽本身,也只是在花蕾中招摇作态的死亡而已。
“泊拉,你要记住月亮的方向。”
西珥芙指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月亮悬在天上,静谧凝寂,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景象,月亮是她们的出路。
她会和母亲一起看会月光,然后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不是白天那么的热烈像是灼烧一样。每天西珥芙都会和她说这句话,让她记住月亮的样子,记住它现在的方位,日子就这样过了很久,至少泊拉的记忆中一直如此。
直到有一天,泊拉看见火光在点燃月色,夜里她感受到了白天炽热。
“你闭上眼睛,一直向着月亮的方向。”西珥芙的语气难掩的急切,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妈妈,你要我去哪里?”
将那块怀表盒塞挂在泊拉的脖子上,她没有解释回答泊拉的疑惑只是叮嘱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藏好它,用我教过你的办法。”
记忆里印象和画面就定格在最后一刻,西珥芙那双满是眼泪。
她乖巧的闭眼,然后强烈的失重的感觉袭来,悄悄的睁开一点却发现大地在向她拉近距离。
那群人常常恐吓,这个高度,如果掉下去她就会摔死,别想着逃跑。
所以现在,她是要死了吗?
剧烈的心跳响起,难以名状的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马上自己和死神亲吻,发丝被风攥在耳后,月光落在上面相融合,却在最后一刻平缓的落在地上。
“别回头,快走。”
站稳脚步,她想看看母亲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让她走。怀表于月光下熠熠生辉最后的牵连和眷恋,她朝着月亮的方向奔跑着。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任由身后噼啪作响烧穿天幕。
“你不该这么做的。”
“我别无选择,契布曼。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就放她走吧。”
“西珥芙,她会死的。”
“我相信她。”
……
那段日子泊拉在做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天气好像没有太冷她出逃的时候穿得没有那么厚重。
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让她走,基本上没有任何食物来源,她不太饿,还好也从书上看到过哪些果子可以吃,溪流里的水有条件的话最好煮开再喝。
月亮会改变范围,并不是不变的固定,泊拉出来之后才清醒的看着它从一端里抵达另一个地方。所以白天会找个地方睡觉恢复体力晚上看着月亮前进,她记忆里的那个方向,从那里跑出来后,周围是一大片森林。
从偏僻无人之地慢慢走到小村庄,她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奶奶,她叫住了迷茫了的泊拉,不知道多少天的流浪她看上去去脏兮兮的,只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明朗。
她欢迎泊拉到她那去住一段时间,因为过于年迈的她知道分离是必然的,反正她的孩子们都已经不在,她知道下一个轮到自己。
“来我这吧,我这有些衣服你能穿得下,床也有一张空余。”
“可惜我太老了。”
过的也十分清贫还是给了温暖的床铺和裹腹的食物,泊拉想停留下来休息一会,她走的很累了,月亮一直在变。
她每一天醒来都不确定自己的道路是不是正确,或许她应该掉头返回,至少还有母亲和她一起。
但第二天早上泊拉起来发现那个奶奶就去世,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般,只是全身发冷没有了呼吸和体温,泊拉又想起来那些人的话,他们在叫嚣着。
“你会害死身边人,你是不被祝福的。”
整个屋子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她找到了一只破旧的行李箱,几套她能穿上的衣服,一些零钱,拿上了所有的食物尽可能的带着。
然后她点了一把火,在白天里这些微弱的光芒比不过太阳,好像看见那个奶奶在火光里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又继续上路,尽管纠结挣扎不解,依旧朝着月亮走去。
实在饿的不行她会先去把脸洗干净,稍微收拾好自己的样子,然后礼貌敲门问问别人能不能给她一些吃食。就算是家里不够富裕夫人们还是拿出一块面包递给泊拉。
就这样,靠着自己双腿走到了伦敦,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泊拉自己也不清楚出发的地点,只记得母亲西珥